只要柏鹭不常把那套用在他身上,言玚也疲于和他计较什么。
现在想想,这可能就是他们越来越无话可说的原因之一。
但即便言玚再不情愿,还是得抓紧把人弄走。
毕竟,褚如栩已经捏着颗橙子,在客厅门口转了好几圈了,俨然一副跃跃欲试想进来捣乱的架势。
言玚捏了捏因困倦而隐隐胀的眉心。
一个两个的,可真会挑时候。
又开始烦了。
“第一,人是长了嘴的,长了嘴就是要用来说话的。”
言玚抬了抬眼皮,冷冰冰地看着柏鹭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无条件信任你?凭什么觉得我提出来的分手可以随便答应、随便反悔?我凭什么要猜你的想法?猜又凭什么要往好的方向猜?”
“没什么犹豫就同意分手了的是你,现在说你没有那个意愿,故意疏远是为了保护我的也是你。”
“让人厌烦的事被你做尽了,最后你倒还想成为那个大善人。”
言玚摇了摇头,“柏鹭,做人不可以这么贪心。”
“第二,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你的不在意,也不需要你仿佛多伟大似的,说什么「不会计较,我们和以前一样」。”
言玚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和谁上床,跟谁展恋爱关系,你都不配管,你甚至都不该多问,因为这叫个人隐私。”
“你没这个资格了,能懂么?”
“分手本来就是单方面的事情。”
“更何况,即使你态度含糊,但也没有表现出过多少反对,所以我单身后的正常社交被你用「放纵」来概括,我很不满意。”
“不过我也不要求你道歉了,没什么意思。”
言玚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杯,连看都懒得再看柏鹭一眼:“你为了风险规避,把大部分资产都挂靠在我的名下,我没趁这一个月卷钱跑路,还主动提出要公证,要做清算分割,已经算是很体贴了吧?。”
“柏鹭,在你的期望里,这一个月的冷静期我该做些什么?”
“每天在家郁郁寡欢,反思我在这段感情里哪里做得不好?等待你处理完那些我连个音信都没听说过的事情,像个救世主一样突然出现,我就要兴高采烈的回到你身边?”
“不会吧?”
言玚表情嘲弄,“谁给你的自信啊?”
“我承认,作为伴侣来说,我一直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形象,可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我只是对情感关系忠诚。”
“不是傻逼。”
言玚唇角瞬间下沉,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他平时实在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儒雅矜贵,此时突然罕见地说了句脏话,倒莫名给他添上了几分微妙的性感。
门口偷听了好半天的褚如栩,不自禁做出吞咽的动作,心里也从看热闹的兴奋态度,转变成了对柏鹭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