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登登~~”
曲调仿若浑然天成,越来越听不出时动物的叫声。
哀乐不断的奏响,李景抬目四顾,薄纱飘荡,蓝光幽幽,纸人起舞,眼前情景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想要落泪却也落不出来,他已然察觉这哀乐时为自己而奏,此时的他正迈向死亡。
口中竟然不由得哼起了在酒吧给那个大姐唱的昆曲,长恨歌!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长恨歌是后唐大诗人白居易为哀颂杨贵妃杨玉环的词悼,比之李白的清平调,更有一种阴阳两隔的追思爱慕之情。
而当幕内之人听到“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此恨无绝期”
时,身体微微颤动,两行血泪流出。
这一幕被李景看的清清楚楚,眼见她起身,李景正欲退开之际,一只惨白的玉手自薄纱之内伸出,向李景伸过来。
女子身旁伺候的两个丫头折叠的身子,忽然在帘内弹起,而后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在胯。下扭过头来,嬉笑着说:“抓新郎抓新郎。”
。
李景惊骇莫名,差点没吓尿了,幸亏届时宦官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尖利的嗓音虽然同样诡异,但却打破了一切黑暗与沉寂:“时辰到!”
此音一出,端坐着的那女子的玉手遗憾的收了回去,两名丫鬟诡异旋转着的身子,也同样缩了回去,依旧折叠起来,贴地跪着。
李景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往那宦官身上看了一眼,还未看清他的身形,又一声尖利长吟响起。
“送郎官!”
与此同时只听“咯!”
的一声,耳畔忽然传来雄鸡的鸣叫声,李景只感觉眼前景物一变,哪里还有什么楼阁薄纱,女子宦官,纸人丫头,摆在他他眼前的只有一个地藏佛龛。
“呼!”
李景知晓自己这是被拉回了现实,刚舒了一口气,就一把被人拉起,再定眼一看,眼前的竟然又是那个戴着般若面具的女人。
还不待他抱怨质问几句,那女人就先开口说话了。
她言道:“正好寅时。”
随即便是一声冷笑:“呵!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也罢,看来她这是选定你了,也算是缘法吧!”
说着她便拉起李景的手、在另一侧的石堆上沾了点鲜红色的东西,应该是朱砂,如同鬼画符一般的画了一阵,才松开。
李景往自己的手上看去,即刻认出了那是几个梵文。
般若面具的女人挥了挥自己宽大的衣袖说道:“记住,连续七天你都要来这里。这样大家都会没事,不然她也会上门找你。到时候会死很多人。。。。。。走吧。”
走吧,走吧!一声走吧乍一听似是朴实无华,没什么问题,但细听之下竟如同魔咒一般的灌进了李景的脑子里,引得他又是一阵昏厥。
再清醒时,一直站在他面前的那个般若面具的女人已经消失了。
之前从公车再到皇后岭的经历如同放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李景如同疯魔一般撒腿就狂奔,都不知道是怎么跑回家的。
一直到天色微白,庆幸的是一直没有怪事发生,他总算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刻即便是睡觉,耳畔也总是响起那对童男童女纸人哼唱的歌谣。
“接新郎,接新郎,新郎哪里找,地藏庙前躺,换上喜服抬上轿!接新郎,接新郎,大红轿抬来,送到宫墙里,劝新郎路上莫露头!”
这一觉睡的可谓是气运八素,天旋地转,不知睡了多久,中间就连他妈叫他吃饭,他也都是含糊的应付了一声,而后又睡了过去。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再睁开双眼,但意识还是挺模糊的,依旧在犯困中,精力不济,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七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短信:“你小子在哪呢?你老秦妈都快等不及了!赶紧来!忽悠她多买几瓶黑桃,充充业绩!”
所谓老秦妈,就是害他晚下班,然后坐了那辆公车的那四十多岁大姐。
李景刚想回电话请个假,就听到了她妈在他房门外喊他。
“李景,赶紧起来,有人找你!”
他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昏昏沉沉的就走了出去,一开始还以为是他死党,结果走到客厅一看,竟然是一个身穿黄袍,浑身犹如泡过水一样的中年人。
只见他双眼通红,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样直接扑倒了李景身前,一把按住了他。
神色焦急的说道:“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