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件事令大众咋舌的点或许在于,一个拥有财富和地位的智慧女性,为何依然“无法”
看见女儿的伤痕、“不愿”
保护女儿的权益、还能“若无其事”
地以此当作素材书写。
毕竟,我们以往看到的是《玫瑰的故事》里苏更生那需要依靠继父的母亲、《雏妓》里何玉玲那恶毒愚昧的母亲、《洛丽塔》里洛丽塔那早早死去的母亲、《漫长的季节》里沈墨那没有话语权的伯母……
我想,这也是冥冥之中我没有把《夜以继日》里严冬的母亲杜俊芳作为“声讨对象”
的原因。
因为无论这些母亲强大还是弱小,她们某种程度也都是“受害者”
。
这是系统性问题,不单单是母亲的问题。
这里包括千百年来谈性色变的“羞耻”
烙印。
包括我们文化中的“回避”
、“忍耐”
、“中庸”
、“道德”
、“孝顺”
、“得体”
、“家族荣耀”
。
包括上一辈对这种创伤严重程度的认知——他们的“雷达”
可能不够敏锐。
包括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信任与尊重。
包括他们对处理类似事件的恐惧和耻感。
做鸵鸟便成了父母最常态的选择——“事情或许没有小孩子说的那么严重,即便真的有,少接触就好了,都是一家人熟人,能怎么办?也没有证据,摸一下不会少一块肉,不声张可能也是保护。”
而母亲作为最先被孩子求助的对象,也没有通过抗争获得解脱的历史经验,曾经也没有人为她们站出来过,她们没有真实需求被看见被满足的熟悉体验。在《夜以继日》里杜俊芳作为接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在外敢打敢拼,给全家带来不错的物质生活。她理解严爱人的梦想,甚至为她牵线,但涉及代表自己形象和切身“利益”
的亲生女儿,她是无法欣赏、无法信任、无法鼓励的,她的子女必须“正确”
,不能冒进(比如女儿想要学的专业不被允许)。她比上述问题又多了一层家庭关系的“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