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接着你!”
米贝明心情激荡,喘出来的哈气一大团接着一大团,他喊:“回屋了泡个澡吗?还是烤火进被窝?”
“都行,都可以!”
看完日出,上午是没有安排的,等到下午再去滑雪,晚上去镇上的酒吧里喝酒吃肉。
米贝明看着梁绪敞开的怀抱,事儿多,问废话:“回屋了,我脱光,你让我彻底舒坦舒坦行不行?”
梁绪笑起来,异国他乡的一大早,没人听见他们的淫话连篇,他说:“摸你、亲你、泡你。”
米贝明浑身燥热,听见梁绪给他起了个名字,唤他道:“快下来,梁绪饥渴症患者。”
快下来。
米贝明坐在窗边,从玻璃幕墙往下眺望。
下面好脏,整个城市都好脏。多日暴雪后天空没有放晴,接踵而来的大雨把积雪搅浑,到处都是污泥黑水。
手机在桌面上震,米贝明慢吞吞地滑回到工位里,看到是陌生号码。
不想接,可是对面丝毫不放弃。
这股子锲而不舍的劲儿让他联想到那天的季戎。上杆子求爱要什么脸皮,当第三者都能大言不惭地说成是公平竞争,脸皮早他妈扔河里喂鱼了。
米贝明没好气,迁怒撒火:“喂?!”
“您好,”
小哥的语气犹如一台没有感情的送货机器,“您有一个到付件需要本人亲自签收。麻烦您下来一趟,你们大楼我上不去。”
米贝明无语:“送错了。”
“没送错。”
米贝明火大:“拒签,我根本没买东西。”
“寄件方是森仙鹿,收件方是米贝明。”
小哥语气不变,“您确定拒签吗?”
米贝明离开办公桌,一开始是大步走,然后急匆匆地跑起来。每天这副魂不守舍的鬼样子全都落在同事们的眼里,他们私下八卦时没少揣测,甚至有猜,大老板不是出国了吗?难不成是卷钱跑了?瞧把他们大少爷给愁的,赶上苦瓜了。
米贝明在电子版上签名,拿到手一个正方形的礼盒。
他太熟悉了,森仙鹿专门用来装布娃娃的盒子,上面印着梁绪设计的1ogo。
电梯缓缓上升,米贝明没想回办公室,而是躲去空无一人的安全楼梯里。
他拆开盒子,心里出奇地很平静,大约是因为已经猜到里面会是什么了。
绒布面的饰盒,里面是他妈妈遗失的手链。
米贝明把盒子翻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手链,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