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胭擦了擦冒汗的掌心,按捺住畏手畏脚的羞怯,“去学堂那边。。。。。。我想多去旁听。”
近朱者赤,她该多跟明事理又不软弱的人来往,适时地开阔些心境,不拘泥一亩三分地而忍气吞声。
季绾莞尔,“嫂嫂谦虚了,以你的才学,旁听屈才了。我想,嫂嫂或许能做学堂的夫子。”
“啊?”
潘胭甚是惊讶,喃喃问道,“我行吗?”
“试试便知。”
恰巧走进来的蔡恬霜刚好听见这句话,她扯了扯潘胭的袖子,笑嘻嘻怂恿,“试试又无妨,不行就继续旁听呗。”
潘胭咬住唇,被今日激出的勇气驱使,点了点头。
眼眶忽然热了。
好像找寻到了救赎自己的路径。
不再做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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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季绾沐浴后躺进帐子,想到了君豫。
君豫是太师府的嫡次子,不缺靡衣玉食,又是孩子心性,该送些什么见面礼好呢?
她想到一样,就怕来不及制作。
次日天没亮,新房二楼东卧就燃起灯。
君晟早朝前顺着光亮来到东卧前
,透过门缝看向坐在桌边低头做女红的女子。
他叩了叩门,拉开门扇。
“为何早起?”
季绾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荷包,“明日不是要去见君二公子,我想送他一份见面礼。”
绣线穿梭其上,还看不出雏形轮廓。
烛光跳动在君晟深邃的清瞳中,交织眼中的涟漪,他坐下来,看着被灯火映亮半边脸的女子,恍如隔世。
那个在他怀里不谙世事的女娃娃长大了,长成了蕙质兰心的女子。可自小冰雪聪明的胞弟,智力永远停留在五岁。
送她离开与胞弟走失是同一日。
可这事,与她无关,是他的疏忽。
“不必与老二客气,叫他豫哥儿就行。”
“嗯。”
季绾担心明早之前完不成荷包上的刺绣,快速穿针引线,她绣活不精湛,幸好只是在荷包上绣一个不算复杂的拨浪鼓,勉强过得去。
还要安慰自己,礼不在精,在诚心实意。
蓦地,指尖一痛,针尖刺破了皮肤。
她拔出针,本是浑不在意,却被君晟抓住手,挤出一滴血珠,又被君晟用锦帕擦去。
月白的帕子染上一朵血梅。
君晟叠好帕子放入袖管,在季绾诧异的注视下起身,“我去上朝,你量力而为,别累到眼睛。”
“帕子。。。。。。”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