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睡眼安恬,眉宇舒展,没有醒来的迹象。
季绾心尖被羽毛刮过,酥酥痒痒的,试问谁在醒来时瞧见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时会不心慌意乱?何况两人同盖一张被子。
是她夜里主动钻进被子里的?
总不能是君晟在睡梦中礼让的吧。
可君晟的手臂为何环在她的腰上?而她又一次陷入毫无防备的沉睡。
来不及细想,季绾试着一点点拿开那条手臂,出乎意料,异常顺利,君晟翻身面朝里,给了她逃离的机会。
趿上绣鞋,季绾快步跑到屏风后更衣,将身上裹的外衫遗落在床上,待蹑手蹑脚回去取时,床上的人已睁开了眼。
季绾快速拿起落在床沿的衣衫,“先生醒了。”
君晟坐起身,衣襟微敞,露出一侧锁骨,开门见山地问道:“夜里睡在哪里?”
“床上。”
“嗯。”
季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维系淡然地问道:“先生可觉得不适?”
“还好。”
“可否容我试脉?”
君晟撸起衣袖,任她抚脉。
半晌,季绾收回手,柔柔笑开,“无恙。”
晨色熹微,女子的笑靥映入点墨黑瞳。
君晟凝了会儿,移开视线,没再提同榻而眠的事。
有些事逼急了,会适得其反。向来雷厉风行的人,在情之一事上,谨慎的不容自己有一步失误。
狩猎的第三日,原本的计划是合力围捕猛兽,但出了昨日的岔子,君晟和九皇子留在营地休息,还有一些身体出现不适的臣子和官眷需要休憩,其余人再次步入深山老林。
出发前,承昌帝将九皇子交给了君晟照顾。
季绾随君晟留在帐子里,向御厨借了泥炉和釜,打算为一大一小熬制些药膳调理,尤其是伤势不轻的九皇子。
药膳加了助眠的方子,一大一小服用后不久,就沉沉睡去。
季绾守在一旁翻开医书,突然想起昨日冯小公公借给她的披风还未归还,立即起身拿起,去往皇帐那边。
前两日也算混了个脸熟,走到哪儿都有宫人含笑行礼。
来到皇帐前,季绾问向看守的侍卫,“敢问冯小公公可在?”
侍卫认得季绾,恭敬道:“小公公回自己的帐篷了。”
季绾捧起叠放平整的披风,“可劳烦官爷代为送还?”
“夫人客气了。”
侍卫刚要接过披风,见上面的暗纹,心下一惊,立即后退,“圣上之物,还请夫人亲自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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