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每一场决赛我都没有错过,也不能错过。”
“肠胃炎那次,我遇到你纯属偶然,但我没想到你会再一次选择帮我。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地,一点点靠近你,利用我身上的伤口讨你可怜。是不是很卑鄙?我想让在意我,心疼我,用了很多你不喜欢的手段,把自己伪装成和你同一类人的样子。”
“是我的问题。一切都是我的预谋,我没有告诉你我的不堪,我没有成绩,也没有良好的家庭。母亲前不久过世了,父亲几年前因为过失杀人入狱,至于继父……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如你所闻,我出于泥潭,习惯用谎言遮盖自己的不堪,我也忘了去思考那些谎言最终被你发现时该怎么办,因为我实在太渴望靠近你了。”
“你身边朋友太多了,又那么厉害,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生活里有我没我都一样,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其他法子吸引你的注意,让你记住我。”
“所以就选择了最简单也最可恶的欺骗。”
“我知道都是我的问题。”
谢景初呼吸了下,声音有点哑,“刚刚听见了陆…经理跟你的谈话,情绪有些失控,冒犯了你,也是我的错。”
“对不起。”
“这些话我早该说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想像你一样热烈而自由地活着,所以我崇拜你,后来长大了,我一点点靠近你,因为你对我施舍的善意,贪得无厌地迷恋你,你实在是太好了……我爱你。”
他缓缓阖上双眼,像是一位等待被命运审判的罪人:“不要原谅我,也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可以吗?”
沈观潮看着他的神色,忍不住将手放到了他的头顶,轻轻抚慰,反应过来在做什么后,又僵硬着把手收了回去。
“我……现在没法给你答案,今天的情绪太乱了,让我回去先想想吧。”
沈观潮没有立马答应谢景初,终究是理性占据上风。
他喉结滚了滚,不知为何,忽然问出一句很毫不相干的话:“被锁起来的那几天,你哭过吗?”
被季兴鸿和谢芳茸锁起来的那些天,谢景初是怎么过的,他不敢想象,心口传来的钝痛愈来愈清晰。
谢景初轻声道:“哭过。”
“害怕吗?”
谢景初;“怕,怕死里面。”
如果他的人生没有那么多不幸,以他的成绩,今日或许也会像沈观潮一样成为某个领域的佼佼者。他也会是万众瞩目的人。
沈观潮闻言默了默:“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训练吧,乖。”
或许是太久没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谢景初闻言愣了一会儿才答道:“好。”
耳朵和脸颊一阵阵地发着烫,他跟个木头似的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