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静静等着,耳朵却下意识竖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电话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他竟然觉得有点像前男友的。
“霍总,这个是我们部门这个月的报表,沈经理让我给您送一下。”
何泽接触到霍觅的视线,立马低下头。
室内的沉默还在蔓延,何泽脑内的弦不断紧绷,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终于,霍觅开了口。
“放这,”
霍觅淡淡道,“然后出去。”
何泽闻言立马照做,随后忙不迭的出了门。
明明霍觅也没做什么,但他就是觉得心慌,连背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自己是哪里得罪霍总了吗?应该没有吧?
何泽百思不得其解,纳闷的回了工位。
时间不早,方知安挂了电话又写了点卷子就先去洗了个澡。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韩竹眠站起了身,大概是课题修改的差不多了,韩竹眠的表情看起来很满意。
“累死我了。”
韩竹眠伸了个懒腰,转头的时候视线却在方知安身上停了下来。
“怎么了?”
方知安有所察觉,但不知道缘由。
韩竹眠眯了眯眼,他狐疑道:“知安你,订婚了还是结婚了?”
方知安一愣,低头却看见那条穿着戒指的项链此刻正露在外面,方知安一动它就跟着晃荡。
银色的戒环亮眼,大概是方知安刚才穿衣服的时候忘记塞回去了。
毕竟平时洗完澡他没这个习惯,今天也没多注意。
要是换做个把月前的他被问及结婚肯定会有些羞窘,但现在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于是回答的时候也没遮掩。
“嗯,结婚了。”
方知安说这话的时候笑着。
韩竹眠懂分寸,也不多问。
他只是多看了两眼那个戒指的款式,随后祝福道:“新婚快乐啊知安。”
不哭我在
方知安闻言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把项链塞了回去。
久未接触到皮肤的戒环和银链冰凉,方知安被冻了一下,也算是长了个记性。
他这人有点认床,每次换到陌生的环境就难以入睡,要磨蹭好久才抓到一点困意,这次也不例外。
韩竹眠那边已经没了动静,但方知安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注意着动作,小声地翻来翻去,最后却越发清醒。
方知安叹了口气,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出门前还拿了瓶褪黑素,虽然这对他而言效果不太显著,但总归聊胜于无。
装着东西的包放在靠墙的桌子上,方知安下了床,很快地吃了两粒,顺便翻出了一个眼罩。
那是他以前习惯用的,因为一中职工宿舍的窗帘遮光效果不好,早晨总是天光大亮,所以他有时就会戴着眼罩睡。
后来他也习惯了,索性把这个拿到了云湾,但霍觅的主卧窗帘厚实,外头的光一点也透不进来。于是方知安就把它压在了枕头底下,已经许久没有用过,直到这次要出门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