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耸企图非礼容茸,却被自卫的容茸杀死的事情,第二日便传遍整个京城,五皇女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再想做点什么,消息已经流露出去,做什么都晚了。
容远伯难得机灵一次,利用这件事情天天去皇上养病的宫殿门口哭诉。
皇上听闻整件事情后不由得大怒,首先将岳耸的官位撤了,同时斥责了企图把岳耸介绍给禹悦的五皇女,作为安抚,让京兆尹府放了容茸,又给了容远伯府一些东西作为补偿。
禹悦趁机跟皇上说想嫁给孙窑,皇上见孙窑人品端正,家里又无夫郎,是这辈人的佼佼者,也就点头同意了。
孙窑的婚事定在了年后开春时,和亲之事已经定了下来,禹薛便要回大禹了,同时撤销边疆的守兵,与大梁定了百年友好合约。
禹薛回去,禹悦自然也该跟着她先回大禹,等成亲时再过来。
孙窑算了算日子,觉得两人可能要分开小半年,顿时觉得不舍。
送别禹悦回去时,他还俏皮的跟她眨巴眼睛,让她等着他回来。
孙窑满腔离别情绪,依依不舍的将人送到十里长亭,根本没心思回答他的俏皮话。
容茸自从那件事后,被祖母接回了乡下,带着皇上给的安抚品,准备回乡下过轻松快乐的日子,至于嫁不嫁人,就看缘分吧。
五皇女被皇上斥责一顿之后,一直被罚留在自己府里自省。
皇上身子越来越差,索性趁着还能说话,便将皇位传给了太女,弥留之际拉着萧锦的手,说道:“定要做个贤君,如此才能不辜负朕,不辜负你父后……朕赚的岁月终究是走到了尽头,你父后在那边估计也要等的急了,我是时候去找他了……”
提到萧锦父后,皇上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她这辈子身边男子无数,可最爱的,不过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君后。
皇上去世,太女登基,萧睿被封为太女,陆羽为君后。
大禹和大梁修得秦晋之好,陆冗终于能回京长住,与纪阮一样在朝中谋得一个较为轻松的差事,而陆枫则接手禁军,保卫着皇宫安全。
世人皆说狡兔死走狗烹,如今大梁无战事,众臣皆以为陆家可能被卸磨杀驴交出兵权,被明升暗降时,新帝表现出她的用人不疑,表现出她的度量,让人不由得感慨她是明君。
其实,在新帝登基前一晚,萧锦和陆羽还住在东宫时,这位未来的君后和新帝谈了一次话。
萧锦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碌,回去休息的时候已是深夜,往日这个时辰陆羽已经躺下了,殿内点着的也不过一盏微弱的宫灯。
而今日,殿内灯光通透,陆羽身着白色柔和中衣,长发未干披散在背后,正坐在床沿上垂眸沉思什么。
他才刚洗漱没多久,头发还湿着,披在肩上浸湿了半身的中衣。
萧锦自然而然的拿起一旁的巾帕,轻轻将他的长发拢进巾帕里,细细擦着。
陆羽这才回神,回头看了眼萧锦,笑了,“殿下许久没为臣擦过头发了。”
萧锦用手指做为梳子,梳着陆羽的秀发,柔声说道:“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就能天天给你擦头发了。”
陆羽垂眸笑了,只是笑里带着苦涩,轻声道:“殿下做了皇上,许多事情便会身不由己,臣不敢抱有这个期望……”
萧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抿了抿唇说道:“我与母皇不同。”
母皇爱父后,可还是纳了别的男子做侍,她于母皇终究不同,她爱极了眼前这人,定然不会用别的男子来伤他的心。
陆羽身子微微后仰,靠在萧锦怀里,闭了闭眼睛,“臣觉得自己不配做君后,因为臣不够宽容大度,臣不想将自己的妻主分出去给别的男子,臣只想一个霸占着你……臣这么自私,殿下做了皇上后,还能容得下臣吗?”
陆羽脸埋在萧锦怀里,手搂住她的腰,依恋的蹭了蹭。
萧锦眉眼温柔,垂眸看着陆羽,说道:“你若是将我分出去,那我才是不高兴呢,我就喜欢你独占我,我就喜欢让你独占着我。”
萧锦像是摸猫儿一样,摸着陆羽的头发,笑着说道:“我身子弱,登基之后若是有别的男子对我有企图,想要用身姿容貌迷惑我,到时候还请君后保护好我。”
“只要你不把我往外推,这辈子,我的后宫之中只有你。”
萧锦搂紧陆羽,脸从背后埋在他的颈窝中,哑声问他,“羽儿,你会不要我吗?会狠心把病弱的我推出去受苦吗?”
陆羽的心,随着萧锦放软的语气坍陷下来。这人对外一直宣称身子弱,但她若是真弱,那睿儿又是怎么来的……
陆羽仰头,弯着眼睛单手抚摸萧锦的脸,“都说为君之路孤独寂寞,我想用自己温热的体温依偎妻主,陪你一路前行,直到死后葬在同一个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