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娘原本在屋裡小憩,忽然被這哐哐哐的敲門聲驚醒。
來者來勢洶洶,幾個丫鬟面面相覷,都不敢開門,便只能她親自來。她探究地掃過一眼這些人,原來是大爺的妹妹呢。
只是在藤娘印象中,這位妹妹素來脾性溫和,也不上門往來。今日不知怎的,竟如此急惱,連門都敲的這樣響。
於是她先說了大爺不在,又問竇姀:「姑娘您這是?」
藤娘是個細皮白肉的豐腴美人,竇平彰自弱冠之年起,就只納過這一房小妾。房裡沒有正頭娘子,他的許多事都是藤娘給打理的。
竇姀尋思,或許這事藤娘也知曉一二,便招呼苗婆子和芝蘭,把裝貓的木匣丟到清風館前,質問道:「他這是何意?弄死了一隻貓送來我這,不離開竇府就要咒我麼?」
藤娘聽完俯身,小心地將木匣打開。瞧見裡頭那隻雪白、毛茸茸的死貓後,不禁臉色一變,竟是這隻!
竇姀注視著藤娘的神色:「你知道它?」
藤娘似也被血淋淋的場面嚇到了。
她點點頭,臉有些白,膽戰心驚地說:「這貓是大爺養的。昨兒個夜裡庖房送來翡翠蝦羹,大爺沒胃口,叫下人弄給他的愛貓吃。誰知這貓吃完便吐血,被毒死了。大爺還發了火,明明叫下人拖去埋了,但是奴也不知,怎麼又到了姑娘這兒。」
竇姀一聽便瞭然,不免冷笑。
若藤娘所說為真,那麼竇平彰便是認為,蝦羹的毒是她下的?
當然,藤娘所說是不是真的她也不能確定。竇姀決定,就在清風館等竇平彰回來。
竇姀是午時來的,等到竇平彰回來時,已經兩個時辰過去,接近傍晚。
他瞧著是跟別人吃酒去的,回來時袖子還沾染淡淡的酒味,頗有點閒情逸緻。
看見竇姀坐屋裡時,忽然眉心一皺,拉過藤娘低聲問:「誰准你放她進來了?」
人就在屋裡,即便聲音再小,這句話也毫無意外地落進竇姀耳中。
只見她清清一瞥,指著地上的木匣道:「聽聞昨夜貓吃了你的羹粥毒死的,怎麼,大爺以為是我乾的?」
竇平彰本也不確定那毒是不是她下的。
敵在暗,他在明,能把毒下進他飯菜之人必定不簡單。於是一開始他並不準備大張旗鼓地查,只自己私下去庖房摸了趟底。
庖房的人說,他的飯菜與梨香院是同做同送,而梨香院每晚都會派人來取。
雖然這翡翠蝦羹經手之人極多,可竇平彰覺得,他那妹妹的嫌疑是最大的。畢竟他厭惡她,前不久才羞辱她,逼她走。
所以為了試探,他送去那隻被毒死的貓。
既然人都開門見山了,他索性也不再偽裝,冷笑:「匣底的字看了嗎?人做天看,現世報。姨娘怎麼教養你的,你竟連手足都下得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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