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竇平宴醒來?,神色倒是平靜,立馬一隻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拉進懷中,低聲道:「別哭阿姐,你想讓外頭的人都聽見麼?」
雖被捂了嘴,聲兒小了,卻仍在懷裡使勁推他。
她雙眸水潤潤的,幾乎要崩潰哭了:「你有沒有。。。有沒有。。。」
竇平宴聽見,忽然眸光浮動,低頭湊到她耳邊:「有沒有什麼?」
好像不解一樣。
竇姀抓緊他的手臂,哽咽了下:「你有沒有。。。對我?。。。」
她說不出口,只覺悲從心來?。
末了,弟弟眸中微光散盡,垂下眼皮,偏頭去親她濕潤的眼角:「別哭了,沒有。」
「真沒有?」她抽噎著,「你別騙我?。。。」
「自然沒有。」竇平宴捋了捋她睡亂的鬢髮,別到耳後,慢聲說道:「人都說圓房頭夜會疼,阿姐身上?可有一點疼的?況且。。。我?若真要強來?,阿姐在睡夢中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半點?」
竇姀凝思了下,身上?的確沒有痛處。
她掙扎著從他懷中出來?,紅了眼說:「那你也不能脫我?衣裳!」
竇平宴沒說話?,卻見她下床找衣裳,一邊喃喃著要走,便連忙拉住她的手:「你先別急著回去,等我?出去看看,先把園裡的人打發掉。。。」
竇姀更了衣,離開時,還是天未大亮的清早。
好在丫頭們都還睡著,守夜的也在打瞌睡,沒人注意到她,她便悄悄溜進自個兒閨房。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快要到月底。。。
自上?回開國伯府的媒人上?門之後,後來?又有一日,大娘子把竇姀叫去主屋。
這回叫她來?,同?樣為的也是女兒家談婚論嫁之事。
其實自從竇姀歸家後,雲如珍待她也算和善厚道,只不過偶爾仍會敲打幾下,為的便是她能記住自己恩情。
等摸清了竇姀的性情,知道這丫頭沒什麼傲氣,懂得伏低做小,不爭不搶,怯弱又好說話?,便也懶得再敲打。
四個姑娘里,若不論出身,雲如珍最?滿意的還是竇姀。
雖然她從前最?厭惡的是馬姨娘,這人嫵媚又張揚,還不安分?,但沒想到與她女兒的性情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藤椅上?,雲如珍瞥向瓶翠,瓶翠便將手裡的紙簿遞給竇姀。
竇姀翻開,看見簿中所?寫的,均是男子們的生辰八字、家世?宗族、地?方家宅。她粗略翻了翻,竟有十幾頁,有當官的、沒當官的、書生門生、地?主兒。。。。。。
雲如珍瞧見她驚詫的臉色,笑道:「其實早該讓你瞧瞧了,只是前不久光顧著忙活雲湘、雲箏那倆丫頭的事,若非上?回伯府來?人主君提起你,我?也都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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