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满目的不可思议,他明明见到徐磊被赵逸砍倒在地,那种伤势他都不确定自已能不能活下来,然而此时徐磊却完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也不能说是完好,此刻的徐磊活脱脱的已经变成一只怪物,脖颈上长着肉芽,脑袋斜歪着,像是没有连接好,背上生有腥红的倒刺,粗壮醒目如棘一般,两条手臂肌肉暴突,体魄比之前大了一圈不止,手上还提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仔细一看那人宋澈也知道,叫刘闯,他似乎还没有死,嘴巴不停的发出微弱的声音,徐磊的一只手臂穿进了他的脑袋,两者乍一看就像合为一体了。
“死!”
徐磊歪斜的头颅发出一声厉喝,两颗血丝密布的眼睛睁开了不可思议的宽度,仿佛下一刻就会爆裂出来,连接在他手臂上的刘闯被举起,宛如一根人形大棒砸下!
宋澈刚想跑,已经被怪异女人甩到一边。
她用异化的手臂接下了徐磊的攻击,但是自身也被打飞,撞在大桥护栏上,爬起的那一刻,怪异女人的眼睛里重新散发出了恐怖红光。
徐磊根本没有注意被打飞的怪异女人,他残留的理智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死宋澈!
再次举起手臂上的‘刘闯’,徐磊从车顶上跳下,暴躁的向逃跑的宋澈砸去。
察觉到身后的攻击,宋澈当即向一边扑去,武器‘刘闯’砸在地上,半个身体瞬间四分五裂。
徐磊对此毫不在意,甩动手臂继续打向宋澈。
宋澈堪堪从车流中爬起,抬头就是一阵腥风血雨,来不及闪躲,他慌忙举起手臂格挡。
然而预想中的沉重打击没有降临,除了感受到一阵粘稠的血雨,宋澈并没有受到伤害,怪异女人从一边杀来,一爪击飞了徐磊。
砸扁一辆汽车,徐磊如没事人一般站起,他的死人脸上露出愤怒,甩动着半个‘刘闯’冲向怪异女人。
两大怪物交手,宋澈识趣的躲到一边,趁二者纠缠不休时他想要偷偷逃跑,可刚有所动作,怪异女人竟然放弃和徐磊交手,拼着受伤也追了过来,于是他吓的立马不敢动弹。
完全怪物化的徐磊在力量,速度,防护上都有巨大的提升,完全不似和之前宋澈战斗那般模样,随便一击都能砸扁一辆汽车!
等到战斗白热化,宋澈脚步又开始挪移,怪异女人再次放弃战斗,向他而来。
“我擦!”
宋澈心中直骂娘,这女人是对他爱的有多深沉。
因为宋澈的两次小动作,原本略占上风的怪异女人反被徐磊压制,异变的手臂都被打的弯曲,整个身体更是一度弯折几近断裂。
然而她还是没有死,得到喘息便很快恢复,又和徐磊斗的旗鼓相当。
如果刨除网上通报的天空恶魔和独角泰坦,怪异女人绝对是宋澈目前见过最强大的怪物!
重伤之下,还能力敌完全怪物化的徐磊!
此刻,大桥中间的车辆已经被清空大半,一辆辆汽车在剧烈的战斗中掉入江中,大桥坚硬的钢索竟然也撑不住怪异女人的爪击,被打的扭曲变形。
而徐磊,原本在他手臂上的‘刘闯’现在只剩下头颅和一根脊椎,可就是这根脊椎竟然能和怪异女人的手爪抗衡。
宋澈仔细望去,发现那脊椎之上长着许多黑红色的奇怪物质,整个看起来就如同生锈的铁器一般。
两大怪物战斗面越发的广,宋澈躲在大桥一侧的边缘也不安全,他逃跑的心蠢蠢欲动,可只要一有所动作,怪异女人就会追来,他急的头都大了。
随着战斗的推移,徐磊明显不敌,宋澈大脑顿时飞快运转,拔腿就跑。
果然,怪异女人放弃攻击徐磊,向他追去,徐磊趁机发难,再度对怪异女人造成严重伤害,将她胸腔都打的凹陷!
宋澈停下,怪异女人重新把目标转向徐磊。
在徐磊第二次不敌时,宋澈又开始逃跑,怪异女人拼着重伤的情况不顾一切的向他追去,宋澈又只能停下。
两次拉扯,怪异女人身上的伤已经变得非常严重,浑身血淋淋的,胸腹骨头都被打出来了,连异化的手臂也被打的血肉模糊,五指更是弯折断掉两根。
而这次她恢复的速度明显的慢了许多。
眼看着怪异女人不敌,宋澈有些慌了,他的目地是等两只怪物两败俱伤自已好逃跑,可现在徐磊明显的还有余力,如果变异女人死了他多半也得凉凉。
于是这次宋澈不跑了,反而大声喊道。
“老婆!加油啊!”
随着宋澈的一嗓子,怪异女人肉眼可见的强盛起来,眼中红芒迸溅,一根根黑红色的血线从瞳孔里快速扩张而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徐磊便被打进车流,还没有来得及站起,又被利爪划破头颅。
这下,宋澈又不安起来,再度脚底抹油。
怪异女人果然追来,徐磊得到喘息又变得勇武。
终于,在宋澈的不懈努力下,两只怪物都肉眼可见的衰败了。
怪异女人异化的手臂折断,难以恢复,褶皱的半边脸颊被打烂,眼珠爆裂,变成了血洞,整个身子佝偻着,黑血淋漓不断。
而徐磊也好不到那里去,拿着刘闯脊柱的那只手已经不见踪影,歪斜的脑袋从中间破裂脑浆横流,胸前的几道创痕更是触目惊心,里面内脏都裸露出来。
觉得时机已到,宋澈拔腿开溜,这次怪异女人没有再追来,不是她不想,而是无力,她的伤太严重了,已经难以快速移动。
听着身后越来越小的响动,宋澈回头望了一眼。
如果不出意外,按照伤势来说怪异女人应该会先死,徐磊仗着强大的肉身还有可能活下来。
跑着跑着,宋澈停下了。
脑海中念头纠结,说实话,他有那么一丢丢不想怪异女人死,毕竟这样疯狂迷恋自已的人,或者说怪物,他也是第一次见。
宋澈胡乱的想着,原地不动,听着身后愈发微弱的动静,他一咬牙,又往回而去。
在中途,他捡起了自已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