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借著父母的催促,我倒提過一次要不要孩子,他一句不要被長輩的想法左右不輕不重地推了回來,這事就擱置了。許是他不想要,或者是不想和我要,不過我對小孩也沒什麼執念,便沒再細談。
病房的門被推開,宋鈺走了進來。
孫導和宋鈺多年不見,師生二人有說不完的話。
還是從他們的談話里我才知道,原來宋鈺是在雲星搞投資,我和他相逢的那家酒吧是他在藍星的產業。
幸好我之前沒跟別人提過宋鈺的工作,否則鬧大笑話。
孫導也是個玲瓏人,雖然大學時我和宋鈺的戀愛談的轟轟烈烈,人盡皆知。但如今見到我倆,也沒重提舊事,只是當我們是普通的同學看待。
天色漸晚,孫導執意留我們吃飯,他調侃說這次錯過了,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我當然沒有不留下的道理。
去餐廳吃飯,中途還拍了合照。看著照片,我不由得想起畢業時,明明那時候還是那樣年輕朝氣無憂無慮,如今卻有種物是人非的蕭瑟。
不得不說,孫導和師娘的感情確實不錯,兩人不經意間流露的對對方的愛意,讓旁觀的人也感到溫暖。但幾乎下一秒,又不經意記起他的病,心裡不禁難受。
今天是我易感期第三天,信息素正是最不穩定的時候,我出去倒水打算再吃一次藥,卻被宋鈺撞了個正著。
對上他有些驚訝的眼,我也沒躲藏,當著他的面把藥吃了。
「你還在信息素阻隔藥?」他問。
我默認。
他笑了笑,笑容仍然有大學時令人如沐春風的影子,「喬希城都不幫你麼?」
ao結婚後,除非異地,整日在一起的,只需彼此照顧就能穩定信息素,根本不需要再藉助藥物。
宋鈺顯然並不需要我回答,只是朝我走近了些,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柑橘香便清晰起來。
他低聲曖昧道:「以前我們在一起,你易感期從來不用吃藥。」他聲線溫柔,還帶著些微勝利者般得意的笑意。
周圍柑橘的香氣熱烈而馥郁。
我曾和他同居三年,他的一顰一笑,他信息素的味道,儘管五年過去,但對我來說也不算陌生。
我抿了抿唇,許是易感期的緣故,心神有些受影響,冷聲道:「宋鈺,你別太幼稚了。」
我無意和宋鈺針鋒相對,或許在他眼裡我的離開算得上倉皇的逃兵。五年前我可能會在意,就算硬著頭皮怕也會和他較個高下。但現在不是了,我不怕宋鈺看出我面對他時某些方面的軟弱,我怕只怕自己的意志被動搖。做出對婚姻不忠,傷害喬希城的事來。
可能這就是婚姻帶來的成長吧,總之我沒了以前那種好勝心後,再看到宋鈺的一些行為,竟然覺得幼稚的懶得計較。
和宋鈺拉開了距離,再加上藥物發揮作用,我的腦子果然清楚了不少。
但心裡某處還是空蕩蕩的失落著,腦海里冷不丁的想起昨晚喬希城說的「我明天就回來了」,帶著小心和害羞的溫柔聲音仿佛就在耳畔,一時竟覺耳熱。
見時間也不早了,我和孫導告別,宋鈺也沒有久留,和我一起離開了醫院。
他邀請我去喝酒,我笑道:「你覺得我這個狀態合適嗎?」
一個易感期a1pha和前任omega喝酒,虧他說的出來。
「怎麼不合適,不相信自己的人品還是酒品?」他斜睨著看著我,在冷色調的秋夜,勾人的桃花眼裝滿風情。
平心而論,宋鈺很好看,五官精緻,眉眼含情,他高中時也曾是風靡的夢中情o。時間並沒有帶走他的美麗,反而讓他沉澱出沉穩的氣質,更加動人,恐怕如今他周圍都不乏追求者。
說實話被這樣的美人邀請,就算是拒絕我也說不出狠厲的話。
「都不相信。」我誠實說。
因著我的話,宋鈺仿佛受到了鼓勵般,看著我的眼神越發灼然。
我說:「宋鈺,我說的是真的,我要是酒品好,當初能把喬希城拐上床嗎。你知道,我做不出婚內出軌的事。」我這話一來是想緩解尷尬,二來是希望宋鈺別延伸我前句話的意思產生沒必要的誤會。
喝酒誤事這種意外發生五年前那一次就夠了,再來不是把我往火葬場裡送麼。
我分神的想,如果哪天法律支持一妻多夫,喬希城同意的話,我興許會考慮和宋鈺喝酒吧。
宋鈺的臉色白了白,嗤笑:「姜婉,你裝什麼深情,你又不喜歡他,那張結婚證能束的住你的身,束的住你的心嗎?精神出軌就不算出軌?」
他的話真是句句帶刺,我頓時湧起被戳穿的惱怒,怨恨宋鈺的毫無邊界感。他向來如此,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理會別人的處境和心情。虧和他初見時,我以為他變得穩重了呢。
「我沒有精神出軌。」我反駁的有些無力。
而他直擊我的命門:「那你喜歡他嗎?」
我頓時啞口無言。
我在商場上虛與委蛇無數,但在感情問題上我實在難以撒謊,對不熟的人我尚可敷衍轉移話題,可對面的人是宋鈺。
我們彼此了解,知曉對方的性子,我們也曾有過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想法的默契階段。
我們曾因著這了解相愛,如沐春風,也曾將它化為刺向彼此的利劍,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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