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赵锦俞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历书。
七月初九。
她不禁悲从中来。
都超了一天了,月事还没来,难道韩胥不是骗她的?
春花端着洗脸水进来,看到桌上剩了半碗的汤药,惊声道:“殿下昨晚的药汤怎么没喝完?这要叫郡马爷看到了,准得骂奴婢了。”
赵锦俞还在纠结。
听到春花的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不就一半吗?你倒掉就是了,别让他看见。”
说完忽然反应过来。
板起了小脸:“我喝不喝药,跟他有什么关系,以后我的事不用跟他说。”
春花:“哦。”
放下洗脸水,正打算伺候赵锦俞梳洗,却见她匆匆忙忙起身往外走了。
她拿着帕子道:“殿下没洗脸呢,去哪儿啊?”
赵锦俞:“回来再洗。”
一路去了宁先生的院子。
宁先生正在晾晒药材,见她进门,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行礼道:“见过郡主殿下。”
赵锦俞扶了他一把:“宁先生不必多礼。”
拉着宁先生到桌边坐下,把手往他面前一放:“先生帮我看看,我可是有身孕了?”
宁先生意外。
没急着帮她探脉,而是提醒道:“殿下成婚尚不满一月,为之过急了。”
赵锦俞也不能说之前就有了。
催促:“你就帮我看看。”
宁先生:“日子太短很难探得清,郡主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赵锦俞:“月事迟了。”
宁先生这才露出一副“原来如此”
的模样,隔着帕子,搭上了赵锦俞脉搏。
开始表情还正常。
过了会儿,眼中露出疑惑。
又过了会儿,眉头都皱起来了。
赵锦俞看着他表情变化,心里没底。
催问:“怎么样?”
宁先生又探了会儿,收回手,若有所思的道:“殿下脉搏有些乱。”
赵锦俞:“那是有,还是没有?”
宁先生又探了遍脉。
问她:“殿下最近吃什么药了吗?”
三个人的早膳
赵锦俞没吃过别的药:“只有之前先生开的补气血的方子。”
宁先生不解:“那不应该啊。”
想了想,又问她:“熬过的药渣可还在?”
药是春花熬的,赵锦俞不知她将药渣倒哪里了,想起屋里剩的药汤,她道:“昨晚的药剩了一半,行吗?”
宁先生:“行。”
好在春花在干别的,药还没顾上倒掉,宁先生端起来细细端详了片刻,又嗅了嗅。
“怎么样?”
赵锦俞问。
宁先生检查完,放心的放下了碗:“药没问题,殿下近日睡眠可好?”
“就昨晚醒了一回。”
“那便无碍,殿下的脉象确有几分像喜脉,但又不全像。许是因为日子短,待过几日,小人再来给殿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