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他低声强调了一下,“再动,它又会发现我们的。”
她以一个暧昧的姿势面对着他,她知道他就在她面前,离的很近很近,她不敢看,只敢用余光回头那头真的停住不动的牛。
“牛看不到不会动的东西。”
他轻声嘘到。
“真的吗?”
她表示怀疑态度,但额间细密的汗水拼命地往外沁,粘稠地沾着她的头发丝。
“真的。”
阳光下他眼窝深陷,说着明显让人不信服的话。
她面朝着他,偶尔抬头看到他懒意洋洋的五官,眼眸的底色像是波光粼粼里的洱海,她睫毛一颤,只敢往下看,却又看到他们的胸膛相对,麻木的世界感官里莫名放大了他们心跳声。
起先是他的心跳声先入耳,强壮、有力。
而后是自己微弱的、无力的,勉强踩着他的节拍的心跳声。
她的心跳声逐渐放大,从孱弱无力到声势浩大,到最后她都要感觉到自己的心要跳出胸膛。
她只得再用余光去看了看身后的那头牛,抓着他衣角的手微微颤动,“可、可以动了吗?”
她转头,只见他笑着看着她,单薄的唇微微上扬,窄窄的眼皮下那双多情眼微微下垂,就连夕阳光也偏爱美人,沦陷在他眼里的柔情。
沈方易本来可以不说谎的。
只是他莫名地想到她开心的时候直抒胸臆说谢谢他,说想要便宜他;心情低落的时候蜷缩在窗边看看风景倔强地说要把这一切都记在自己的脑海中;生疏礼貌的时候客气地说一定不会占他的便宜的……等那些时刻串联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想要连哄带骗的再短暂拥有一下她那不会遮掩的下意识反应。
“再等一会。”
他伸手,把一根乱飘的发丝扣紧她的耳后,冰凉的手无意揩过她滚烫的耳尖,他气息低低,氤氲盘旋,“还要一会……”
一瞬间。
陈粥可怕的发现,她体内所有的细胞都在等待这场多巴胺的滋润,争前恐后的生长挤得她血管都疼。
她在那一刹那发现那些许多消失已久的曾经让她觉得快乐且彰显意义的画面回来了。
她想到十六岁誓师大会时的雄心壮志;
十七岁晨起早读时候第一缕落在发梢上的晨光;
十八岁撕碎卷子时破除未成年枷锁的肆意乖张……
那些生与活的意志从心底里再次长出来
世界开始澄澈,脚下开始生花。
多巴胺操劫持着她所有的情绪,而他,却是这场劫变的操纵者。
作者有话说:
~~表示很支持评论区有几个读者形容的小粥对沈老板是“抗拒不了的诱惑。”
~~
第9章第9章
◎你不会看上人小粥了吧?◎
那年陈粥坐在绿皮火车上穿过雪山和洱海。
在广东决定出发前的那个夜晚,她拧开那个她那个老旧的mp3的电台模式,听到午夜温柔的女声说到,如果你找不到生命的意义,那你一定要去一趟大理。
她怀着怀疑和犹豫坐上了那往南的列车,只是那段时光过后,有没有找到生命的意义,她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在那儿,遇到了一生的瘾。
从者摩山下来,意味着他们就要分离。
沈方易其实没有告诉她他具体什么时候走,就像她也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出现一样。
她只是在他们共同吃完一顿午饭后,他依旧悄无声息地把单结了的时候遗憾的想,他说往后,有的是机会还的这句话,是不是把她当小孩哄。
那顿午饭后,陈粥抬头问他:“沈方易,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