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星眸一出,所向披靡,独占鳌头,在当时还津津乐道了好久,就算不太懂画的人在看到这幅画也是惊憾已久。
不对,当时这件事这么轰动,美人姐姐就算是已经退学了,可是在学校里却没听见有人提起过,或许有人提起了,只是当时她还不认识美人姐姐,就算他们提了,她好像也没太在意吧。
金泽月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才是年初的事,这么轰动的画作,和这么轰动的人物,就算她不知道美人姐姐有多漂亮,但应该也不会不在意吧,她差点就把自己的大脑陷进了死循环,只觉得这件事好奇怪啊!
后来,秦姨出国去领奖也没跟她说,她还是从电脑新闻上知道的,秦姨那场表,那种油然而出的自豪感简直都快要冲到天外了。
不过好像也因为此事,遭到西方评委的质疑,认为此画作者的年龄不符合参赛条件,认为此画是华方哪位大师级的人物画的,以修改年龄作假参赛,就只是为了华方古老的画作在西方占有一席之地。
气得当时还在国外的秦韵破口大骂西方小心眼,就算他们想把国画宣扬出去,也不会用这种丢人现眼的手段,而且国画还用宣传吗,不用,全世界都知道,大概几年前着名艺术大师所作一幅长图,那是折了多少西方的眼。
他们只是觉得在青少年这一块,西方打压太严重了,传回来后老前辈们也直接大骂西方输不起,参赛时提交的姓名年龄都是非常符合条件,也是可以查得到的,西方找借口也不找个好听点的,找这种拙劣的借口。
可西方却借由作者本人没有参加领奖,而是秦韵代领,认为此画就是秦韵本人作的,如果不是,作者本人可以出来澄清。
作者本人不仅没有出来,还借秦韵的口放了一句话:西方若是认为此画不是参赛者本人所作,那就把作品撕了,该干嘛干嘛去。
她当时知道了,觉得这位作者真的深得她心,太酷、太霸气!当世佳作,独一无二,也就只有作者本人敢说撕就撕。
后来,西方和华方几经商议,又和作者本人商量了好多次,又为了符合作者本人的要求,双方各派一名评委来到南越,并准备了一间布置了很多监控的画室,当场以及视频连线盯着作者又画了一幅。
金泽月当时就觉得西方真是得寸进尺,就算是一个心理素质级好的画手,碰上这种阵仗估计都不敢下手了吧。
可是几天几夜后,作者不仅画出来了,还和‘星眸’不相上下,只是没有‘星眸’那么复杂,而且作者本人估计也考虑到了什么,这幅画虽然使用的是工笔之类的工具,但整个画面的展现却偏向西方,直接堵住西方的嘴。
那就是后来的‘双梦’,中间以一树梅花为界限斜向延伸,左边白梅残枝,右边红梅似锦。
左边范围比右边大,一轮血月高挂枝头,白梅凋零,残枝下有炽热的火焰山和极寒的雪山,两山之中冒出许多丑陋恐怖的恶鬼,他们好像身处炼狱之中,张大的嘴巴仿佛都能听到他们的哀嚎。
右边的红梅却非常繁盛,烈日当空,层层白云渐起,有许多可爱漂亮的小天使挥着翅膀,弹着琴欢乐的歌唱。
这幅画简直诠释了西方的地狱和天堂,而西方也更钟意这幅画,差点因为这幅画的归属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后来,还是作者拿着画说了一句,西方要是敢拿走这幅画,她就立马把这幅画烧了,说到做到,这才歇了西方的心思。
现如今这两幅就悬挂在清阳馆,并不对外出售,甚至因为这两幅画,作者其他画也跟着水涨船高,同年清阳馆的进账也非常高。
作者其他画,她也看过,水墨风景,工笔人物,非常精美。
金泽月知道秦韵能代替作者领奖,甚至能帮作者传话,那肯定是认识作者的,甚至曲清羽肯定也是认识的,不然作者怎么会独独只在清阳画馆挂画。
她缠了她们好久,连个名字都不告诉她,就连那个视频连看都不给看,说什么作者不愿意公开。
拜托,她是她们的女儿诶,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气死她了,只是金泽月并不知道,那个视频在多少年后还是经她的手布出去的。
每次一问她们就三缄其口,好像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好嘛,还不是被她碰上了,这就是缘分啊!
“秦姨,你还没告诉我,她为什么退学啊!”
金泽月对这个问题执着了好几遍,她认为一个绘画天赋这么高的人怎么会甘于躲在那种地方。
可是,秦姨又开始沉默不语,她的脸色都在表达出她的一言难尽,金泽月看到她长叹一声,也能听出她对着这个人有很多的遗憾和惋惜。
“小月,有很多事情,真不好说,也不可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选择。”
这也是秦韵日思夜想的问题,以她了解的梅苒若表面性子冷淡,却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她很聪明,也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可她偏偏却选择了不可为。
而且‘星眸’和‘双梦’这两幅,等她仔细观察的时候才现这是梅苒若画出了她的一生和挣扎。
大赛之前,‘星眸’这幅画是已经作好的,却被曲清羽按了下来并没有提前入展,而是带到京都先由一些前辈们点评,再以这幅画和她的名字参加了大赛。
入选得奖后才通知她,所幸她是那种冷淡的性子,对这些事并不在意,要不是后来‘星眸’造到西方质疑,曲清羽多次电联,好说歹说,才出面再作一幅。
她还曾担心第二幅画达不到‘星眸’的高度,但还是她太小看梅苒若了,她不仅猜透了西方那些恶心的心思,她甚至以国画为基底,展现出西方的抽象思维,融合的非常完美。
两幅绝佳作品引得很多慕名而来的人,当然也有很多人想见见能画出这两幅作品的作者,曲清羽也问过,她直接回复了一句:像她那种人有什么资格面世。
像她那种人,她对自己的定位已经很清楚了,她喜欢画画,她和清阳馆也有协议在,出事后还是会送几幅画到清阳馆。
而且画作也和之前有了最明显的区别,落款不再是她的名字,而是一朵白色的梅花,就连这次参赛也以白梅提交的,也怪不得西方那么容易质疑。
金泽月看到秦韵沉默的脸色,也不敢再多问,她能看得出来这位美人姐姐在秦姨的心里好像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
当她的视线瞟到一幅红梅图时,眉头轻轻一皱,虽然她不太会绘画,但是也目濡耳染这么多年,多少有几分能够看得懂一幅画。
很多绘画者描红梅,都是描写红梅凌寒留香,一身傲骨,而这幅红梅,却是飘零萧疏。
一片灰灰,一树红梅,空中花瓣飘零,枝上花朵垂败,阵阵寒风深吹,点点白雪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