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你竟然打我
贝贝死了,我想为它讨一丝公道,让它得以安息。可是,可儿明显是有预谋的,她淡淡的说了句,窗户是开的,贝贝自己跳下去,她在睡梦中浑然不觉。
我不相信,可她一副可怜样装的比谁都像,她大大的眼睛黯然,失去了色彩,爸爸看了连责备都不忍心。
我默默的把贝贝埋葬,一个人在它的坟头哭得死去活来,妈妈在后面轻轻把我环抱,感受到妈妈传来的温度,我哭得更凶了。
我哽咽地向妈妈哭诉,我要在妈妈面前撕掉可儿的伪装。我在也无法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份委屈,我再也无法看着身边的亲人有任何意外。贝贝的事儿于我,是一个警醒,可儿不动我,不代表她不会有任何动静。
妈妈听完之后,表情凝滞,眼神充满了怀疑,我知道,她一时之间肯定无法相信。毕竟,自从可儿进入家门以来,一直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半点不敢逾越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心疼。再加上,可儿确实对他们二老一直都比我有孝心的多。
我的心在叹息,我在赌,赌妈妈信我,赌有一个人能够懂我。
果然,妈妈还是偏爱我的,她信了,当她看见我眼底心如死灰般的绝望时,她信了。她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就像小时候,我有什么事儿就会躲在她怀里。
回到家,我仍是一副行尸走肉般的模样,妈妈劝我看开点儿。我突然有一股心痛,为什么妈妈不跟爸爸说,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就这样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置我于何地,她让我怎么办?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感觉自己快被压垮了,在这幢豪华的别墅里,跟可儿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我很压抑。我甚至能从空气中嗅到她嗜血的气息。
既然,妈妈的态度是想息事宁人,那一切就只有来抗衡,我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贝贝的死没那么简单,我一定要讨一个说法。”
便回了房,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爸爸,和一副看好戏的可儿,以及委曲求全的妈妈。
抱着我曾亲手给贝贝做的衣服,泪水不觉从眼中溢出,止不住的悄悄滚落。我多么想有个肩膀给我依靠,可是,有谁能为我撑起这一片天?
不自觉的拿起手机,给逸打了个电话,也许这个时候,唯一还能依靠的只有他了。电话被接通,还未开口,声音已然哽咽,一时间,所有的心绪涌上心头,我止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电话那头的逸显然被吓到了,但除了苍白无力的安慰的话语,他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停止的时候,感觉自己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干涸了,所有的委屈都哭没了。
终于等到我的哭声停止了,逸急不可耐的问我生了什么事儿,语气中的焦急和担忧让我心头一暖,还好,至少逸还在。
我平静的讲着,从我被绑架的那一天,一直到今天贝贝去世,所有的事情我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逸。我讲述着,就像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可只有我知道,那绝望已在我的心间沉淀、累积。
当逸听完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安慰我,而是责怪我,怪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要装作什么都没生,他怪自己不能与他共同承受苦难。那责难在我听来确是如此暖心。
“我们出去玩玩吧,就当散散心。”
逸温柔地说道。我应了,既然不能做什么,那就只有逃离。
和逸通完电话之后,张妈便上了楼,张妈为难的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我知道,张妈有话对我说,我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馨儿,你听张妈一句劝,贝贝死了,但贝贝很忠心,它一定希望你好好的。张妈也知道,贝贝从小跟你一块儿长大,你自然舍不得,但是你的身子才是大事儿,你一天没吃饭了,跟张妈一块儿下去,同老爷他们吃饭吧……”
我看着张妈的嘴依然一张一合,但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贝贝死了,她却还心安理得的吃着饭,就算这屋里所有人都相信,贝贝时不慎摔下来死的,但我不信。因为只有我知道,贝贝的前腿有点问题,平时爬到我的床上都有问题,更不可能去怕窗户了。
可是现在贝贝已经死了,她想编什么理由都可以咯,什么叫死无对证,这不就正是?这一年来,她在这个家,也渐渐的笼络了人心,总一副楚楚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也没人怀疑她会去残害一只小狗吧。张妈还在说着什么,我腾地一下起身,冲到楼下,可能被我这一举动吓到了,爸爸和可儿端在饭碗,呆呆的瞪大了他们那双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我抓起可儿手中握着的碗,就往她头上扣去,反手抓起桌上盛满汤的碗,往她脸上泼去。
“啊……”
可儿一声尖叫,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身来,捂着脸躲在了爸爸的身后。也许是被可儿的尖叫拉回了神,爸爸愤怒的看着我,一个回手,“啪”
,一巴掌硬生生的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我摸了摸被他打过的脸,抬起头,看着他,他眼中火烧般的怒火让我打了个冷颤,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爸爸这么可怕的目光。
一时之间,我看向他的眸子中有愤怒、有委屈、有不解,更多的是伤心,看着他抖的手,不知那抖是从何而来,但已不重要了。
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道:“你竟然打我?你为了一个刚刚认回的女儿,打你从小养大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我恨你!”
我大声地咆哮着,我从没争过什么,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不姓慕容。所有的事情都是天注定,可儿将这一切怪罪于我,我没法辩驳,也懒得理会。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这般对我,为什么?
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我的身子软绵绵的坍塌了。隐约听见爸妈急切的呼喊,我多希望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还是我们一家三口,如以前般和谐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