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芙芙,你在想什么,除非是死了,在这地界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听着电话那头阴沉的哼笑声,霍芙芙心中警铃大作。
“你把我家人怎么了!”
“这话好无情哦,我不也是你的家人么。”
“方承柯,他们在哪!”
“哟,回家了就敢这样跟我说话了啊,我还以为你一遇点事就要当哑巴呢。”
方承柯将怀里的孩子抱着掂了掂,“今天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好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婴儿的呀呀学语声。
“说得好像我能拒绝一样。”
霍芙芙靠着墙滑坐在地板上。
答应了就好,这毕竟是方老祖的要求,在他老人家面前演出一副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的场面,是很好的加分项,况且,他这个女儿,可是老祖唯一的一个重孙啊,怎么不算是个好的筹码呢。
方承柯捏着小女儿的脸,手上不知轻重,婴儿嗷呜哭出声来。
“来你家小区外。”
霍芙芙转身往楼下跑去,在小区门口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霍老先生驼着背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头上梳得齐整的斑驳银发也散落在了耳侧,被寒风吹得颤抖。
刚买的尿不湿和奶粉,还有小婴儿的鞋袜也散落了一地。
看见妈妈一遍遍帮爸爸顺着胸口喘气,霍芙芙边联系120边紧张跑上前,“爸,你怎么样?”
说着眼泪水都要掉下来了。
她恨自己给身边人带来这样的麻烦。
不远处停着的迈巴赫不耐烦地按了声喇叭催促着。
“芙芙你不能去。”
霍老先生松开攥着领口的一只手,紧紧扯住女儿手臂。
前天晚上,看见穿着破洞袜子露出流血的指甲,站在寒风细雨里被淋得颤抖不已的霍芙芙,即便女儿回家这两天一句话也没开口说,霍老先生也全都明白了,死活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再入这个炼狱了。
他的力气很大,攥得霍芙芙手腕生疼,自己心口刺痛到无法呼吸,霍老先生也不曾松开一分。
“囡囡在他手上,我是一定得去的。
妈妈,我已经联系了救护车,待会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
霍芙芙不顾身后不断滴滴叭叭催促的声音,扶着父亲坐到保安亭里避风处,边安抚着父母边想着对策。
直到救护车来,将霍老先生抬上担架。
经过迈巴赫旁边的时候,里面传来小外孙女的哭声,霍芙芙又握了握爸爸攥着自己的手。
“爸爸,那里面也是我的女儿。”
霍老先生终是缓缓松开女儿的手,他撑着上半身坐起,吓得随行医护连忙又扶着往担架上躺。
“方承柯,芙芙和小囡今天要是没有全须全尾的回来,我就死在你家方氏大楼的门口。
我是老了没什么大能力,但你们方氏家大业大,总还是讲脸面的吧。”
霍芙芙擦着泪水将父母送上救护车,弯腰拾起地上的小孩鞋袜,走上前打开方承柯的车门坐了进去。
“贵客啊,三请两请才肯来啊。”
方承柯的车上根本没有加装婴儿座椅,小孩被新来保姆抱在怀里,霍芙芙侧过身去给孩子把鞋袜穿上,还没等她坐稳,他就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将她摔进了靠背里。
看起来确实着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