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刚要回话,张行忽然上前,就趁着对方在座中,握住了对方双手。
在座之人当然诧异,便有几人要起身查看。
但也就是此时,那边秦宝也忽然起身,将身前的几个盆子扫开,溅了许多人一身,继而指着正对面被握住手的张老大喝骂:“你这人,早就不爽利的样子……我和张三哥一个正脉七条,一个正脉九条的修为,你听到后非但不抬举我们,却只让我们兄弟坐在末尾,可有这般道理?现在还要骗我们的马?!如此作态,算什么老大?如何做的仙人洞的主人?”
说着便回头去拿铁枪。
在座的都是江湖人,见势不妙,便各自闪开,其中几人还要去拿兵器,范厨子赶紧起来,跑过去抱住其中两个,然后回头来劝秦宝:
“秦二郎有话好说,张老大虽然没气量,却不要为此火并!”
且说,早在之前,张行便已经上前施展寒冰真气握住了张老大的手……张老大惊怒交加,不敢怠慢,不顾那边秦二郎大骂,赶紧运行气海比拼起真气,但不知为何,明明自己还是十条正脉的修为,却居然不能压住对方,反而觉得对方双手的寒冰真气波澜不断,源源不停涌来,宛如湖海江河一般深不可测。
乃是居然处在了下风。
而在场十人,乱做一团,此时回过头来,一面看着秦宝挥舞大铁枪,势不可挡,却只是威吓那几个拿兵器的;另一面看到张老大与那张老三相互比拼真气,似乎各自吃力……许多人也都有了一丝犹疑之态。
与此同时,范厨子早扔下两人,复又抱住另外两人,嘴上还是劝个不停:“不要火并,不要火并,只是张老大和张老三的事情,咱们不要凭白送命。”
秦宝趁此机会,舞起大铁枪,忽然大踏步走过去,将路中一个想要作态上去救援的人一枪扎了透心,复又掼在大石板上,然后抽出抢来,快步持枪抢到跟前,却也不助力,只是立在张行一旁,然后昂然睥睨来看。
范厨子趁机扔下手中人,却无一人敢动弹了。
几乎所有人都定定看着豹子皮旁两人的真气比拼。
而渐渐的,那张老大渐渐气海不支,面色苍白起来,却只能不顾运气流程,开口来言,却又声音嘶哑。
众人听得清楚,乃是在问:“我的心腹都在何处?如何不来救我?”
张行听得此言,同时察觉对方手上渐渐无真气来对,终于喟然,却是从容抽出一只手来,然后抓住对方髻,然后运足真气,往石板上奋力一拍。
只是一拍,这位仙人洞之主,便整个脑袋粘在了板上。
然后,感受着一股热气的张行从容抽身,在几十个精壮的紧张注视下当众捡起自己的刀来,然后回身缓缓切下对方脑袋,这才拎起这个早已经面上糊做一团的级,从容来问:
“诸位,此人无道无德,想拦着兄弟们财,如今被我张三、秦二、范六三人当众公平火并,不知道谁还有什么不满?若是没有,便让我张三爷做这个仙人洞老大,秦二郎做二领,范六郎做三领……其余人也只按修行,不论亲疏排座……可好?可行?可有人不满?”
众人沉默了一阵,稍有骚动,而那名徐州军汉忽然上前下拜,口称大领,其余人也不顾满石板的血渍,纷纷下拜。
细细算来,竟然是不过一顿饭功夫,便居然让外来的张三轻易夺了这仙人洞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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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位老大还真就赶紧拿起一个勺子敲了下身前的石板,果然叮当作响。
张行再笑:“老大,我自涣水上来,看的那船队虚实,便是要大财,才来此处的。”
众人愈恍然起来,张老大终于也讪讪:“我就知道,都是冲着几日后那笔浮财来的,便是看管自己都动了心思……据说船队里粮食有几十万石,钱帛也有好几万贯,是也不是?”
“不是。”
张行依旧站在原处,却又连连摇头,待众人诧异时,他才从容笑道。“粮食没那么多,大概十几万石,但钱帛却不止……约有百万贯,俱是。”
仙人洞的天洞下,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安静了下来。
“兄弟莫开玩笑……”
有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我唬兄弟们作甚?”
张行毫不迟疑,朝此人拱手。“若是只有几万贯,又有靖安台的一群高手守卫,只放在几个船里,咱们摸都摸不到,只摸了一堆粮食来,如何能让我弃了下邳净街虎的利市,专门来这趟财?”
那人赶紧颔。
而张行复又看向张老大,继续拱手不停:“老大,我这次是带着极大内情来的……要献给老大一笔极大的富贵!”
张老大怔了一怔,居然连连摆手。
张行怔了一怔,诧异反问:“老大为何摆手?”
“这等富贵,我如何能享?”
那张老大继续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