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功夫,只余下张嫣风中凌乱、满头冷汗的立于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兔子与宫人都从她的视线内越跑越远。。。
待一阵清风吹过,张嫣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之后,扔下手中仅剩下的一点菜梗离开。
又是一阵随意的走动,有些累了,她看向那一池莲花,还有池内的锦鲤,与池边的大石。
她跨过了几株开得极盛的花草,兀自坐于石上,望向那一池悠然自得、游来游去好不欢快的锦鲤,恍然间,她好像听到了一阵急急的脚步,然后合并着一声低低的埋怨声。
“怎地现在才来。。。”
略显童稚的责备声。
“奴婢。。。恕罪。。。”
战战兢兢的解释起,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拿来。。。快些。。。”
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张嫣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终究还是没能听清楚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下意识的,她知道宫里面有龌龊之事。。。
其实仔细想来,那声音虽然陌生,却也不似全没听到过。。。是谁呢。。。?
张嫣依旧藏身于花草之后,忽然脚步声凌乱,那两人急急离去,于此同时,由远而近传来刘章大嗓门的埋怨,道:“你们怎地也跟着寻了出来?兔子要紧,还是翁主要紧?”
一旁的宫人很是委屈,本来照顾着兔子好好的,若不是这个外传力大无穷的齐王二公子刘章跑来,兔子哪会受惊跑了。。。?还有,翁主本就对宫里十分熟悉,自去游玩闲耍也极是正常。
明明有几个宫人都在那儿,为何偏偏指着她出来一起寻翁主呢!?
那宫人虽然心中很觉冤枉,却也终究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刘章手中的兔子就是她负责照看的,若是惹恼了他,他会不会当下捏扁兔子!?于是小心回道:“是奴婢看顾不周,现下寻了一圈了,想必翁主已经返回大殿享用午膳了。”
刘章闻言看向正挂在正头顶方位的日头,将手中的兔子递到宫人怀里,有些懊恼道:“你且拿回去吧。”
“奴婢告退。”
那宫人接过兔子之后,立马松了口气,行礼完毕后,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当听刘到刘章的脚步声远去时,张嫣也放松了警惕。正要起身时,冷不丁又听到刘章略显粗犷的声音。
“咦!你怎么在这儿躲着!?”
刘章的声音中带着极大的惊奇。
真正是吓了张嫣一跳,浑身的血液都莫名的往头上涌。自己这般模样,哪怕不是故意躲着,被他这嗓了一吼,也倒像是故意躲着人一般。而且。。。貌似躲的人应该就是他。。。
“你不是病着走不动了吗?怎么跑出来乱逛园子了!?”
正尴尬的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张嫣,耳朵又响起了刘章的下一句疑问。
张嫣下意识的眼睛眯起,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了,刘章应该是发现了之前鬼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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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应对
张嫣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除不想被刘章发现之外,另外也是想乘机看一下,那个人究竟是谁。
“哎。。。哎。。。你别跑啊。。。别跑。。。”
却不想,天不从人愿,刘章的大喝之声并没能镇住那人,那鬼祟之人拔腿就跑,不过好在,他这一跑,让刘章也不甘心的急着跟了过去。
又等了一会儿,见四周没有什么声响,张嫣才缓缓从几株花草后绕了出来,凭着对园子的熟悉、及那先前声音选近的判断,张嫣先仔细的绕着四周行了一圈,确定无人之后,就朝那鬼祟的童稚男儿与宫人所在方位,小心翼翼的行去。
石块堆砌出嶙峋的假山,周围花草的遮掩下,这儿的确是前两世里未曾发现的隐秘一角。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懵懂无知,不曾经历许多,一心只为刘盈的迷醉而深深陷入无能为力的沼泽,根本无法自救。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刘盈逝去、鲁元公主与张敖的分别离世,直至吕后与吕氏一族的诛灭,她甚至连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了。只能悲哀的挣扎生存于北宫那寂寞荒凉之地。
张嫣再次打量了眼前的地势之后,她收起眼中的淡淡的哀伤,抬脚离开。
只是,当她离开时不曾发现,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缓缓行出一个人影,若是此时她回眸去看,定然十分吃惊,因为那人就是她认为一切结果的核心人物:当朝帝王刘盈。
―――
张嫣回到吕后大殿后,代王刘恒与赵王刘如意恰巧自殿中出来,两人之间只是并行而走,却无交谈。
只是当看到张嫣自外而内时,纷纷表示亲切与她行礼。
“阿嫣如今越发出落的灵秀端雅了。”
青色外裳的刘恒看上去十分简朴,说话行事总是给人一种示弱的友好,让听他话语的人总是不知不觉的会产生一些好感。其实凭心而论,刘恒的气质与刘盈很是相近,身上都有着儒雅温和与给人如沐春风的气息。
“多谢代王夸赞。”
经历过现代生活的张嫣,因为阅历的丰富及对历史的大致了解,自然是知道刘恒是最后皇位胜利者,并且做到了被世人认可的仁善,让经历过刘邦、刘盈及吕后三朝、捧他上位的,最后官至丞相陈平与太尉的周勃都吃惊不少的他,绝不会如此简单。
更何况,张嫣已经看出刘恒其实已经出手了,她充分怀疑淮阳王刘友那次所谓的讨要姬子,还有吕馨被那宫人勾引刘友一事引的失去方寸,这两件事,都或多或少与刘恒有些关系,当下她也就回以灿烂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