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方鸣野准备的护膝紧赶慢赶,也算是快成了。
春闱前一天闻澈并未回来,许是看见了闻澈这些日子对岑令溪的态度,在她要出门的时候,雀园的暗卫并未拦她,只是问了她要去何处。
岑令溪随意诹了句:“去大兴善寺给太傅祈福。”
她本也是要在看着方鸣野t进贡院后再去寺中给方鸣野求一签的。
也真是巧,她才到贡院门口,便瞧见了方鸣野。
不等她先唤一声“阿野”
,方鸣野已经先朝她而来了。
“阿姐,我真得等到你了!”
方鸣野眸子透亮,让她周遭也添上了些暖意。
岑令溪从青梧手中接过自己为方鸣野做的护膝,微露贝齿,笑吟吟地看着他,道:“贡院里头冷,我这些天为了缝了双护膝,这样你就不会很冷了。”
方鸣野眼眶染上了一层薄红,一如幼时他无数次朝岑令溪撒娇时一样,抱着她的手臂唤了声:“阿姐最好了。”
岑令溪习惯性地想去摸他的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远远够不到他了。
刚要收回手,方鸣野却半蹲下来,将自己的头顶搁在岑令溪的掌下,蹭了两下,就着这个姿势,道:“我一定不负阿姐的期望,不给阿姐丢人。”
话音刚落,贡院门口传来小吏的催促声:“快点,还有没有要进的,晚到者不予入院!”
岑令溪弯了弯眼睛,朝着方鸣野点头:“快去吧。”
方鸣野即使再如何对岑令溪恋恋不舍,也该走了。
岑令溪一直看着他进了贡院门才收回目光,然而一转头便看见了闻澈。
她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连朝不是说这几日闻澈在忙,他又是怎么将她堵在贡院门口的?又是几时来的?方才的场景,他又看到了多少?
岑令溪从未如此心虚过。
因为无论是之前的宫宴,还是前不久父亲的寿辰,都足以让她见识到闻澈的手段。
“真是好一出姐弟情深。”
闻澈刻意咬重了“姐弟”
两个字。
即使岑令溪弄不清楚闻澈此时真正的用意为何,却也能听得出他这句话中的反讽。
她还在整理措辞,闻澈又道:“我留在家中的侍卫说你去大兴善寺为我祈福了。“
闻澈的尾音落得很平,没有任何疑问,但又好像是在等她一个解释。
岑令溪只好硬着头皮道:“这就打算去。”
闻澈静静地看着她,吐出一句“撒谎”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