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过客更像回忆一般流淌,平静流走了,阴君山拿出捆魂绳,一连捆了两个,至于最后一个艾尔维斯的灵魂,不归阎王爷管。
走过种着玫瑰花和紫杉树的花园,她想起了在圣伊克尔的小家,怀念之余,隆冬马上就要到了。
阴君山回望一眼,戴佩妮站在窗前,无数的触手淹没了她,艾尔维斯和她永远的葬在这里,玫瑰花开了,又瞬间枯萎,紫杉树紧紧依靠着城堡,它依旧生机勃勃。
第二日,阴君山拿着当天的报纸坐在卡莱尔人面前,月树捧着一块咸点心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今天早上,月树吃了一碗豆腐脑加八根油条,一碗乳酪茶,和三张烧饼。
这脑子里,除了吃就是吃。
卡莱尔人说:“小姐,我叫伊恩。”
“你好,伊恩。”
“嗯,我和梅林是母族同脉的人。”
“你的母亲该告诉我,她为艾尔维斯占卜后死去了。”
伊恩坐在阴君山对面,倒了杯红茶,她叹气道:“你去过圣伊克尔对吗,守着一座死城对吗,你的梦里有石门。”
阴君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她贴近伊恩,温柔道:“亲爱的,你们卡莱尔人会用生命占卜,所以帮我占卜一下,就一下?”
即将踏上旅途
伊恩掌心摁在阴君山的眼睛上,注入魔力后,她默默退后两步,看着眼前的人身躯僵硬到机械一般活动脖子。
月树丢下咸点心,用力撞向伊恩,结果被躲过去,他左看右看,拉住阴君山身上的兜帽,勒住脖子喊:“阴君山,阴君山,阴君山!”
伊恩的手覆上下巴,撕下面皮,月树瞪大眼睛,嘴唇哆嗦起来,惊恐道:“梅林,你还活着?”
梅林吻在阴君山额头,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嘘声,退隐在黑暗处。
此时的阴君山打心底觉得,自己不该出城。
海底的水涌上,她仿佛再也不会醒来,在漫长冰面之上结出一朵在苍白远古冰川的白色山茶花,风雪载途吹下黑袍兜帽。
两千年前的长廊再次出现在阴君山面前,位子上坐着梁轩槿被禁锢的魂魄,女人猛吸气,喊道:“你,你怎么在这?”
阴君山睁开眼睛,在地上四处摸索。
梁轩槿皱起眉头,上齿死死咬住下齿,问:“你看不到了,对吗,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什么,你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阴君山停下摸索,手上一片冰凉,她摸到了脚背。
梁轩槿哭道:“我也是你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还知道你封存的记忆,在哪里,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一切都会被销毁。”
阴君山摸摸鼻子,决定把长风渡成为死城的事告诉她,说:“你知道长风渡已经是死城吗?”
梁轩槿恢复平静,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被磨平了脾气,说:“我知道,我还知道一些不能讲的,真可惜不能讲给你,比如,你重新回到这里……啊!”
她的脚背一阵刺痛,低头看去,阴君山用力掐了一块皮肉,已经青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