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的方向是一坨白色光球,月树面如死灰,他还记得之前捉弄梅林,差点被揍死,那现在可能也会被揍死吧。
梅林用手蒙住阴君山的双眼,她挥舞着双臂,哎了好多声。
“嘘,我带你回家。”
阴君山愣住,在以往的记忆中,只有妈妈说过,梅林好像妈妈,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梅林掌心一片湿润。
月树趁机溜走,还顺走了麦酒。
梅林扶着她走出酒馆,少女大喊:“你是不是想知道我银行卡密码,是190214,这组数字对我特别重要,就像是西大陆不能没有珀西瓦尔大学一样,我不能没有它。”
她笑嘻嘻的,呕出几口中午饭,蹲在地上继续说:“你说数字也是宿命吗,我第一次考试就是这组数字,它能给我带来好运,只要是这组数字,我就每次一百分,妈妈就很开心……”
说到妈妈,她撇撇嘴,心里酸涩。
梅林抱起她,像是抱起一个小孩,趁着黄昏之时,哼着童谣,阴君山小声说:“那个穿黑袍子的人是不是你?”
那是一句没有回复的话,梅林抽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晚山,你以前喝过酒吗。”
阴君山摸不着头脑,胳膊环着梅林的脖颈,像小狗一样嗯了一声,然后笑起来,连续嗯了很多声。
梅林觉得自己要被点燃了,乳白色短连衣裙映出女人姣好的曲线不断扭动,她还卧在锁骨处,笑着说:“我是条蛆,我是一条蛆,嘿嘿嘿嘿。”
麦田,星野与晚风,仲秋空气中都弥漫着丰收味道。
梅林走得很慢,慢到夜晚来临,阴君山睁着两只像小狗一样泪汪汪的眼睛,冷风吹草动,她缩在怀中,小声说:“妈妈。”
她把梅林当做了妈妈,也是这么一个夜晚,妈妈会抱她回家,少女笑嘻嘻地拿头蹭锁骨,更高兴道:“妈妈,我找到你说的那个,那个宿命中的人了,你算卦的时候说,我命中有他,果然吧!”
小狗哼唧唧,哭出声。
终于,木屋到了。
梅林如释重负,心底慌乱不断压制着,他把少女放在二楼的小床上,安慰道:“你等等,马上就好了。”
“嗯,”
阴君山轻哼,她睁大眼睛晃荡着双腿,轻喊着,“梅林,梅林,梅林……你在不在啊,对,你在梦里,我睡着了你就出现了。”
闭上眼睛,呼吸匀称,是睡着了的样子。
梅林煮了一碗醒酒汤,放在床头橱上,随后坐在床边,轻轻拨开少女眼前的碎发,突然手上密集痛感,自己沉下头,看到少女突然睁开眼睛,如同夜莺一样的声音传入耳中。
“梅林,我认识你,我也很爱你,这就是宿命。”
她要把梅林拉下水,彻彻底底拉下水。
第二日醒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阴君山看着床头的醒酒汤,碗面上已经不再冒热气,她捧起来一点一点喝尽,光洁弯曲着脊梁,环抱两条白腿,脑子大片短路,不过还记得梅林来过。
钟表再次响起倒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