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谢兄长还是谢元护卫,都是一样的。”
“左右我手中也没什么可相送的,不过是平日里无聊同小鱼打时间编的络子,元护卫不要嫌弃才是。”
她说着话时,唇畔衔笑,白瓷似的面颊上浅浅显出两个梨涡来,恬静与灵动恰如其分地糅合到了一处去,美好得就像画上的人一般。
元阑呆呆看着,晃了好一会儿神。
今日他得了俞安行的令,让他去前院里找管事的时候他还心生诧异,如今看着眼前的青梨,他却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了。
踏过月洞门离了椿兰苑,管事的带着丫鬟到了菡萏园。
那几个丫头照着惯例,轻车熟路地便要往褚玉苑的方向拐去,被管事的连骂带斥的给叫住了。
扈氏如今掌着府上中馈之权,国公府里各处院子里的事宜,不论大小,一应皆是要请扈氏过目的。
俞安行今日的命令来得急,管事的不敢违了俞安行的令,心里又惧怕元阑腰中的佩剑,便只能先去库房挑了东西送到椿兰苑。
如今东西送过去了,管事的自是要再去禀报扈氏的。
可眼下老太太已然从栖霞寺回来了,瞧着是要在府中长呆下去……这禀报的次序,当是要有些变动的。
静尘苑正厅。
佛龛上供着几尊小巧的金佛,佛的面容似慈悲又似威严,正沉静地俯视着跪坐在蒲团之上的老太太。
博山炉里飘出的青烟带着陈腐的朽意。
莺歌撩起帘子进来。
“老夫人,管事的在外头求见。”
嗒嗒——
木鱼的敲击声停了下来。
老太太睁眼。
“进来。”
费上半晌,管事的将俞安行命自己往椿兰苑送东西的事情一五一十禀了上去。
老太太听了,面上神色未变,只掀开眼皮,上下打量了管事的一眼。
“我何时教过你克扣份例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技俩?”
不疾不徐的问话,管事的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不住磕头请罪。
“老夫人恕罪……都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
管事的未明说,老太太心里却是知晓的,若非有扈氏暗中授了意,管事的又如何敢这般做?
被管事磕头的声音搅得心烦,老太太禁不住皱了眉头,又问。
“褚玉苑那边,你可让人去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