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地支着头,半直起了身子,姿态是随意的。
一双长眸紧紧地盯着床上的青梨。
似要将她的模样给刻进去。
看得久了,又忍不住伸出手去。
惊得枝头盛开的红梅颤了颤。
窗外天光渐渐亮了起来。
俞安行低头看了一眼支起的下摆,从床榻上起身。
大掌环过青梨身后,低头细致地替她将小衣系好。
小衣上头绣着的那朵蔷薇花又傲然挺立了起来。
屋外,天光大亮。
青梨是被雀儿叽叽喳喳的叫声给吵醒的。
昨日降了场雪,夜里的冷意冻人,她担心雀儿被冻坏了,临睡前便将鸟笼从窗檐下取进了屋里。
睁了眼,仍然觉得困顿。
许是才搬来了暖,她有些认床,总觉得屋里热得有些闷。
再加之腿心处莫名其妙总缠上来一团火热,扰得她一整夜都睡不安稳。
抬头望向窗外。
似乎是下了一夜的雪。
雪花在窗棂处聚积起了厚厚的一堆,遮掩住了窗外的景致,只能隐约看到外边大片苍茫的白色。
揉了揉惺忪的眼,青梨从床上起身。
脚踩上茵毯时,才又觉得双腿有些软。
近来不知怎么了,身上好像总是容易乏力。
给笼子里添了些吃食和清水,雀儿的叫声才小了下来。
路过里间时,青梨的目光不由往俞安行的床榻上望过去,才现他早便已经起来了。
幔帐被挂好,就连榻上的衾被都叠得齐整。
和昨日里她入睡前瞧见的模样差不多,半丝褶皱都寻不见,干净又整洁。
到了窗前,双手用力一推,紧闭的窗牖被打开。
堆在窗畔的雪跟着扑簌落地,砸落到地面上,声响沉沉。
一股沁人的寒意扑面而来,冲散了屋内郁积了一整夜的浑浊闷热。
入目是一片洁白的银装素裹,墙角处能看到几个扫雪小厮的身影。
踮起脚尖,青梨想将手上的鸟笼挂出去。
却怎么也够不着,总差了那么一点。
试了三四回,连手臂都有些酸了。
撇着嘴角,青梨有些泄气。
才刚要收回手,男人的大掌却在这时贴了过来,轻轻擦过她的手背。
长指接过青梨手上的鸟笼,将笼子稳稳当当地挂在了廊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