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登上了自家的马车。
顺容忍不住跺了跺脚,有些气恼的样子。
翌日,忠勇公府。
宝容磨磨蹭蹭近前,支支吾吾道:“昨天……我不是故意对你火儿的。”
盈玥忍不住笑了,“我知道。”
从小到大,宝容是什么脾性,她还不清楚吗?
宝容松了一口气,“我当着吟容堂姐的面儿又不能作,委实是气闷憋坏了。”
盈玥暗暗扫了一眼这个她们素日读书的润仪斋,顺容今天没来……
见盈玥打量着顺容往日的空位子,宝容道:“昨儿在贝勒府的事儿,没等我开口,我身边丫头就先禀了额娘。额娘也是气坏了,昨晚寻了个借口,罚周姨娘跪了半宿佛堂,今一早便病了。五姐伺候周姨娘,所以才来不了了。”
盈玥不禁微微摇头,“顺堂姐她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简单点说就是得不偿失。
听了这等形容,宝容忍不住“噗嗤”
笑了,“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特蠢!”
盈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蠢?那你这个蠢人算计了一通的小丫头,岂非更蠢?
盈玥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顺堂姐昨儿为何要在吟容姐面前那般……”
宝容撇撇嘴,“谁知道她肚子在打什么盘算!”
盈玥沉吟片刻,或许……顺容的目的并非是为了与宝容争一时之长短。自打额娘将宫中退役的周嬷嬷送去承恩公府教养顺容礼仪,顺容的确学得十分认真。可见她的确有“长进”
之心,既然如此,为何要贸贸然去触四伯母的逆鳞?
要知道,周姨娘身为妾室,一辈子都是要在四伯母手底下讨生活的。顺容激怒四伯母,或许四伯母不方便明晃晃苛待庶女,但要修理周姨娘实在太简单了。
顺容不是傻子,她不会做出得不偿失之事。
唯一的解释的就是,她这么做,得到的会比失去的更多。
盈玥眯了眯眼,“吟容姐如今身份今非昔比,六贝勒虽然出继,但毕竟是皇上的亲骨肉。吟容姐也与其他皇子福晋,没什么区别。”
宝容愣了愣:“是啊,怎么了?”
盈玥幽幽道:“一位皇子福晋,拥有的可不只是尊荣的身份。”
宝容继续呆愣:“那还有什么?”
有什么?人脉喽!皇子福晋的人脉,和一个参领府格格的人脉,那是天差地别!别看吟容如今守孝,不能与其他皇子、宗室多加走动。但她总有出孝的一天,而且吟容姐出孝,也差不多就是顺容参选的时候!
“日后顺容参选,若想指婚的好去处……若是吟容姐肯帮她……”
盈玥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相当明了了。一位皇家福晋,对于秀女的婚事,她虽然没有决定权,但若她肯去皇后、乃太后明前稍稍说一两句好话,这作用就非同小可。
宝容顿时露出一脸厌恶之色,“原来她就是为了这个才——”
盈玥轻轻一笑,“为了这个达成这个目的,周姨娘当然愿意吃点苦头。”
说着,盈玥微微摇头,“其实,顺堂姐即使不这么刻意讨好,日后婚事上去央求吟容姐,吟容姐十有八九也会稍稍帮她一二的。”
只不过,帮多少、帮到什么程度,便要看交情深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