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两步,轻轻地拍了拍李肆的后背,十分尴尬地安慰道“店家别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李肆挣脱赵建国的怀抱,伸出手臂,擦拭眼泪,极力抑制悲伤的情绪,答道“姓李名肆,家排行老四,家有铺子几间,因而得名,前面四位兄长死于战『乱』,只能跟老父相依为命。”
赵建国看到对方哭穷,心里暗自笑,想调侃他一番,缓和一下人为制造的不良气氛。
“李肆,你别哭了!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男儿流血不流泪,有泪不轻弹。你九泉之下的兄长有知,他们也会骂你是一个懦夫!”
李肆立即收敛哭容,破涕为笑,“我跟老爹一直攒钱,等攒够一百块大洋,可以买女人,娶媳『妇』。”
赵建国不得不佩服对方出『色』的演技,情绪的拿捏转换真是恰到好处。前一秒钟还在哇哇大哭,后一秒钟立即哈哈大笑。他不禁摇头苦笑,“女人又不是骡马,你说买买啊?”
“呵呵,这年头有卖很好了!难道你还想找一个女人,正正经经地跟你谈恋爱,老老实实地跟你结婚生子?别做梦了!”
李肆不以为然。
赵建国戏谑,“那你想怎样?买一头母驴回家供着,然后正儿八经地传宗接代?”
“鬼子坡有个寡『妇』,满脸麻子,丈夫英年早逝,婚后无裔,不过还能生育。十里八乡的地主富人,争相排队门求亲,可一看到她容貌,一个个吓得退避三舍。如果买她做老婆,她可以为我生娃。这样,我跟老爹有人养老送终,死后也有人坟烧香。。。。。。现在客栈被马匪捣毁,这事儿又要延后几年。黄花闺女咱买不起,正经寡『妇』眼看要被人买走。我爹急得一夜白了头,恐怕孙子还没见到,他死了。”
李肆口如悬河,滔滔不绝,简直判如两人。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个反应迟钝,表情木讷的店小二。
赵建国惊异地打量对方,虽然他脸脏污不堪,仿佛涂一层胶泥,面如黑炭,但是瑕不掩瑜,眉宇之间隐隐『露』出几分英气,实在不应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
面对赵建国审视的眼神,李肆随即转移视线,佯装低头检查桌子。
“李肆,一个大男人不应该这样苟且偷生。”
赵建国一针见血,直言不讳。
李肆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表示无奈地摊开双手,“待在这个鬼地方,兵荒马『乱』,自身难保,民不聊生,能活下去已是万幸,你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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