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潇充耳不闻,转身准备进屋去。
外面却响起另一道声音。
“你每年都要借钱缴税,这些年借的钱却不见你怎么还,我堂叔倒是借了,你三年也都不还,是你自己没得信誉,还怪别人心狠,这话如何出口的?”
苏潇踮起脚尖,从门栓处的缝隙往外瞧了瞧,果然是陈燕玲。
陈燕玲其实也是路过,刚摘了些野菜,打算回家,没想到就听到王婆子在这儿口无遮拦。
苏潇对她亦师亦友,给了她许多帮助,她感激不尽,自然见不得王婆子这样诋毁胡言。
“关你什么事!我又没去你家借!”
王婆子朝陈燕玲嚷起来。
“你去我家,我娘也不会借给你,谁不知道你们家是什么样子?我劝你有这哭丧的时间,不如管好你那儿子,他若少去赌一些,你也能把之前欠的钱都还上一还。”
陈燕玲说完就走,根本不给王婆子再多还嘴的机会。
王婆子追上去骂了两句,却不及年轻人脚程飞快,很快就被甩到了后边儿。
左右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回去了,王婆子再想骂苏潇,也有些接不上先前的情绪高涨了。
王婆子气急败坏的回了家。
这场闹剧总算散了。
等到税收的事儿告一段落之后,苏潇也把摊子彻底交给了陈燕玲来打理。
她把马车一并借给陈燕玲用,自己又买了两匹马,一个板儿车。
苏潇平时出入县城,需得有马才方便,袁相柳去私塾每日报道,骑着马也更快,两人一人一匹马正好。
雪花膏在县城里面彻底红火了起来,苏潇赶着马在街上都能听闻几耳朵议论。
“那个雪花膏是真的好用,可惜胭脂铺子里面都买不到,我问了好几次,便是贵些都没有卖的,看来也只供着那些千金小姐们用,咱们普通人别想沾边儿了。”
“哪样好东西不是这样,之前那个花露水,不也是轮不到咱们?后来全都能用上的时候,人家千金小姐早不用了。”
“我倒听说这雪花膏是从青楼传出来的,这些千金小姐也不怕染了风尘气。”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好用就行,哪管染上什么气,再说又有几人知道这东西的出处。”
“前儿个还听说凝脂铺子里面有卖的,结果我去问了也没有,那可是咱们县城最大的妆点铺子了,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传过来的,难不成是苏城那边的?”
偶尔路过别人的马车附近,也能听到车头站着的丫鬟和车内小姐的对话。
“小姐,这东西凝脂铺子都没有,只怕咱们县城是不一定有了,不如让少爷去府城的时候帮你问问,兴许会有。想来是从苏城那边传来的货,数量少,紧供着府城那边,咱们这边才没有多少。”
凝脂铺子确实是县城最大的脂粉铺子,苏潇好信儿的下车进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如今雪花膏已经卖到百两银子一瓶,尚且没有货。
各个脂粉铺子和妆点行都没有卖的,偶然能得一瓶,那自然是高高的卖价。
当然,这百两银子其实也是有水分的。
实际上还没到这个程度。
稀缺的东西,众人就难免都夸口,炒到多高的都有,但真正愿意为这东西花上百两银子的,毕竟还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