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袁相柳道,“他身居高位多年,身边朋友不少,平时应该也没少和同窗好友炫耀,如今孙霖被开除,他只怕也没脸再见那些亲朋好友。不信你问二叔,这两个月孙举人肯定不会主动登门的。”
“好吧。”
苏潇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之前和杨子商就是结仇太过,才招致报复,低调点儿也是可以的。
两人说话间,到了县衙门口,远远就看到一群百姓围在布告栏那里。
衙门一刻钟前张贴出了布告,关于今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劫道案。
百姓们大多是不识字的,但其中也不乏一两个书生瞧热闹,认识上面的字,于是就有人让他们帮忙念出来。
那两个书生也没有拒绝,此时正在缓缓地念着。
“武行张大钱三等人落草为寇,在道上劫杀百姓,抢劫钱财……”
“唯一的活口吴大刚因为伤势过重,于半个时辰前死在了衙门的狱中。”
吴大刚死前交代了所有,衙门已经定了案子,所有凶手都已伏法,此案就此了结。
衙门会处置匪徒们后续的安葬事宜,百姓们不用恐慌,这案子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听到这些,周围的百姓们全都松了口气,大家不知内情,还以为是和之前一样的山匪,既然全都伏法,那可是好事儿,值得拍手称快。
只是苏潇和袁相柳表情却都有些凝重。
事情果然如他们所料,县令最后还是选择了包庇杨子商,唯一的人证也被弄死了。
如今衙门即已结案,他们认不认同,只怕都要认同。
若借机生事,县令大可以扣他们一个无羁罪名,官字下面两张口,怎么说都由人家。
苏潇心有不平,但也没有过于激动,毕竟身为百姓,上辈子遭遇不公的事儿就多了。
她只是越明白为何士农工商,为何大家都尊重读书人,不禁感叹了一句。
“还是当官好呀!”
这银子不用赚,自有人送上门,还能一手遮天,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一口气还没叹完,手就被袁相柳拉了过去。
苏潇抬起头,对上了袁相柳一脸郑重的神色。
“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科考有成,以后不让潇潇再受这样的气。”
他认真仿佛宣誓一般地对苏潇道。
苏潇心中一暖,回握住他的指尖儿,紧紧攥了下,“我相信小柳,也等着那一天。”
……
武行这事儿,衙门有了定论之后,派了两个衙役通知了苏潇一声,然后便就此结案了。
苏潇明着没说什么,乖乖认了这个结果,但是暗地里却没打算这么算了。
明着收拾不了杨子商,难道她还不能暗着收拾?
杨子商能雇人,她难道就不能?
虽说生了这种事情之后,杨子商肯定警惕,但是人的警惕心会随着时间而一点点流逝。
她不急着非在这时候动杨子商,但也偶尔雇人跟踪踩点,及时了解掌握对方的行踪,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杨子商虽然躲过了这一劫,但是因为心虚,也并不是那么好过,整日惶惶不安,担心苏潇以牙还牙的报复,每次出城都带着好几个家丁在身边,干什么都不像以前那么方便。
苏潇听着镖局雇佣的人给自己汇报,心里十分痛快。
她突然现,她都不用动杨子商,只要时不时雇人小小骚扰一下,让对方心有戚戚,惶惶不安,那杨子商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总是活在担惊受怕中,加之妆点行的生意还那么差,只怕烦愁多了,他自己倒下了呢。
“挺好的,最近都先不用跟着他了,随他去吧,什么时候再跟踪的话,我找你们。”
苏潇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镇远镖局的人。
镇远镖局不光接走镖的活儿,像是护送人,给人当打手,甚至是调查一些大户人家的秘辛,类似的活儿他们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