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兵凭空出现,将她牢牢围起,仙兵脚下刹江凝起蓝色冰霜,迅速织连为厚重冰霜巨网,千均冰霜巨网犹如冰山倾倒,迎面压下——
此刻,台下云清屿语气安逸到好似在欣赏,“这便是流桑的,缚灵诀。”
“小师妹,何为缚灵诀?”
云清屿敛了情绪,柔声答:“流桑上乘仙术,为仙境之间的战争所创,一旦被网缚其中,便无可逃脱,不挣扎会冰冻窒息而死,但若挣扎冰网只会极速收紧,瞬息便可绞杀,何况是人,大师姐这下恐怕凶多吉少……”
与此同江,受刑台上,掌教真人捋着胡须,眯了眯眼:
空青仙君薄唇紧绷,目光只定定看向受刑台。
紫苏夫人纤纤玉指落下,“动手罢——”
以生命为代价么?
冰霜巨网加速倾压而下江,薛宛檀竟然微微笑了。
“让你失望了,我所做之事,无愧于心,虽死而不悔。我救过他,他也救过我,算是扯平。”
“我已向师尊秉明,此后离开师门——所以我的去留生死,还轮不到衍华决定!”
她想,她隐忍了太久,第一次想要远离他们,第一次当众澄清事实,却只能得到这个结果。
是不是不管再来多少次,她都注定是短命之人。
既然结局注定,那她便更无所畏惧,纵然身死,亦不会再屈服!
她下定决心,逐月刹江出鞘——
见薛宛檀提起这个,江祈远撇开脸,不敢看她,面上羞赧。
关键时刻停下,薛宛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耐得很,更别提身边还躺着江远,看得着却吃不着。薛宛檀感到无聊,正想让江远继续表演给她看,却见他翻身凑了过来,鼻尖蹭过她的脸,带起一阵酥痒。
“要用手,还是用嘴?”
江祈远认真地询问她,“这些我都记得,想要别的,我也可以学。”
薛宛檀着实吃了一惊,但送上门来的服务,不要白不要。她假装蹙眉沉思了会,才沉吟道:“两个都要,可以吗?”
江祈远干脆利落地回答:“好。”
江祈远起身的时候,薛宛檀瞥见还没消退的那处,鼓鼓囊囊的,看着果然可怕。她又踢了一脚,江祈远果然闷哼一声,直接喘了出来。
薛宛檀笑笑,又要踢一脚,却被江祈远轻巧地抓住脚腕。他将薛宛檀的脚抬起来,支在他的肩膀上,自己则顺势低头,埋了进去。
春光(二)
“殿下?!”
路生捂住胸,狼狈不堪地走进殿内,着实将乌戈吓了一跳。他正要伸手去搀扶,却被路生甩开手,他冷呵道:“退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对龙角冒了出来,若隐若现。
乌戈连忙收了眼,老老实实地退到殿外,关上了门,在门外守着。殿内,路生单手撑在桌边,不住地喘息着。身上还在流血,可体内的灵力又被那股来势汹汹的欲望压住,他越是想要催动灵力,那处便越是昂扬。
该死。
那到底是什么丹药?!
路生双手攥成拳,结结实实地一掌拍在桌上,啪的一声,木桌应声四分五散,紧接着便化成齑粉。与此同时,路生的那阵克制也终于就此崩塌,他双眼泛红,瞳孔逐渐变成黑金色,像是要化成龙形的预兆。
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路生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殿内后院,也顾不上沾了血的衣裳,便跳入那寒池中。冰凉的池水一点点浸透衣裳,刺激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但到底缓解了燥热的欲望,路生受到了几分宽慰。
他闭着眼,不停地喊:“薛宛檀,薛宛檀……”
眉宇紧紧皱起,胸口那一处没了护心鳞片的地方正在发烫。路生伸手抚去,终是颤抖一下,牢牢按住了那片热胀之地。
“薛宛檀。”
路生沉声道,那药是她拿过来的,那么,她也该对他的发情期负责才对。
若是能化作龙形,直接与她媾合,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届时,她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池水乱了,路生向后仰头,呼吸间溢出滚烫浓稠的气息。与此同时,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池壁,水滴顺势落下,滴在他光洁泛红的肌肤上。
龙族的发情期一向很长,于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薛宛檀和江祈远去见城主江,路过一处墙头有桃花的院子,花枝茂盛到窜出了高墙,暖日当喧,鸟语溪声。
几许花瓣落入曲径,本是极为雅致之景,院子里却传来鸡飞狗跳之声。
“睡睡睡!就知道睡!日上三竿还不见起,顶着这么大的黑眼圈,昨晚是不是又偷偷溜去勾栏里会哪个小娘子了?”
“娘,我都多大了,我有自己的隐私!这城中日日戒严,着实无趣,我去听个小曲怎么了!”
“你跟我提隐私?我要是不管你,我看你死在勾栏里都没人知道!你要是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我和你爹懒得管你,你看看你现在有哪样拿得出手,云都还有哪家大家闺秀愿意嫁给你?”
“你为何如此看不起自己的儿子,整个都城,愿意嫁给本少的人多了去了!况且就算本少样样不行,就凭这身份,下半辈子也吃穿不愁!”
“你可真有出息!看我不把你赶出家门!”
瓷碎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薛宛檀听着这声音,拽着江祈远低声说了句快走,却还是和被赶出院子的某人撞上。
那人依旧是一袭绛红色衣袍,只是黑眼圈很重,发梢稍许凌乱,比昨日还要狼狈。正是云都阙少花从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