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棠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纯白的门已经自动合上。
陈东说:“还有您上学的事,您对是谁注销了您的学籍这个事有任何思绪吗?”
时迁不可置信:“注销学籍?”
陈东了然,这个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被卖到地下场就算了,还被注销了学籍。
这样即便少年逃出地下场,最后一条退路都被切断。
陈东安抚地拍拍少年清瘦的肩膀:“不用担心,我已经为您办好手续,您伤好后可以直接入读永高私立。”
“真的,非常谢谢。”
“不用谢,虽然小李总是永高私立的股东之一,但校方看了您成绩后,也很乐意收取您。”
陈东拿着合同出病房时仍在想,真是个可怜的好孩子。
病房终于只剩时迁一人,他在床旁的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一台款式过时的触屏机。
打开消息栏,不出意外看到几十条未接来电,都是来自颜二。
“时哥,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啊?那天你被王勤叫走两天没来,我们感觉可能是出事了,揍了他一顿他才说你是被带到夜色酒吧去了。
我们抄家伙冲过去,好家伙,夜色被几辆推土机推平,现在砖块都被清空了。”
“哥你发财了吗?不会是你找的人吧?”
时迁不理,只捡自己在意的问:“王勤现在在哪里?”
“在仓库,我守着他呢,就等你回来。”
时迁克制不住咳嗽两声,神色冰冷:“我马上到。”
五分钟后,时迁换上一个oa护士借他的外套和帽子出了门,又对送他出门的保镖说:“你们把我放到路口等我一下可以吗?我想自己去祭拜我的父母。”
少年脸色苍白但神情坚韧,让人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何况是这样的理由。
时迁一个人走进汾西街,路边稀稀拉拉堆着烂菜叶,下水道散发出腐臭。
在一个路口闪身进去,又拐过几个角,到了颜二所说的仓库。
颜二正蹲在仓库门口,看到来人立马捻灭手上的烟头:“我靠,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时迁不答,只说:“人在里面?”
颜二愁着脸说:“是啊,关了他这么久,他只说他是帮人传话,其他什么都不愿意说。”
时迁点头,压低帽檐,只露出精致的下颌线。
仓库门猛地被拉开,又猛地关上,掀起一阵灰尘。
不出意外地,没过五分钟,颜二听到仓库里传来惨叫与求饶声。
“是于欢,永高私立的,他在追我们学校校花,结果人说不喜欢他,喜欢的是你,所以他就想整你一下,时哥,我只是个传话的,时哥”
“哗——”
仓库门又被拉开,时迁拍了拍手上的灰:“把人放了吧。”
颜二愣愣点头。
时迁走出两步又转头回来,颜二身上刚掉的鸡皮疙瘩又激起小小一圈。
时迁说:“给我根烟。”
“啊?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