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路不答。
伍歌兴奋不减,转过身去继续观赏影帝,呆了一呆,“嗯?”
挂掉电话独自一人的文阙,适才意气风发的坚毅面容仿佛被谁用手掌抹去了,取而代之的面相,疲惫不堪,满是厌倦。
文阙从茶几上取了瓶水,试了几次都没能转动瓶盖。他猛地一拧,瓶盖转开了,水却也随着他的猛烈动作泼了出来,大部分撒在他的腰腹上。
“艹!”
文阙大发雷霆,从沙发上挺起上半身,狠狠将矿泉水瓶扔出。
瓶子砸在壁炉上,连带着将摆着的一个相框砸落在地。
“我艹啊!!!”
文阙像被扎了一刀,蹦起身扑向相框。
伍歌跟过去,相框的玻璃已碎了,相片上的女人被玻璃裂纹扭曲了原本明艳的样貌。
文阙抖抖索索抹去玻璃碎渣,大拇指被扎出了血,滴了一滴在相框上。他很慌,本能地用手去擦,搞得相框上一塌糊涂,框内人面目不清。
文阙哭了,像个孩子,哭得委屈。
“晓佩,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他呜呜咽咽,“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边说边艰难起身,他打开壁炉旁的酒柜,摸出一瓶烈性酒。
顶流男影星
文影帝飞快拧开酒瓶盖,咕嘟咕嘟往嘴里灌。看他熟练灌酒,不需一口下酒菜的样子,不难猜测他的很多个日日夜夜就是这样打发的。
伍歌瞠目结舌,“晓佩?他是说他老婆莫晓佩吗?他老婆死了好几年了!”
“不知道,你说是就是。”
萧路回答。
莫晓佩的亡魂,是萧路接走的。当时文阙的反应,萧路几乎以为他要跟着他老婆去。
文阙能独活至今,已属不易。
至于活得开心、幸福,就别想了,就算他是影帝,也是一样。
“他、他可是影帝啊……”
伍歌期期艾艾,“想要老婆还不容易?”
“你说容易就容易。”
“很难替代吗……他好辛苦,天哪……”
伍歌看着文阙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崇拜,多了几分同情。
“下一家。”
萧路往门口走,“跟上。”
下一个目标距离文阙家很近,同为云苍市著名的富人聚集地,豪宅云集。
只不过文阙的别墅是高大气派的欧式风格,这一家走的是田园风光路线。
“过来,”
萧路一眼就看见目标,他带伍歌走到后院,“你要的影帝。”
“前辈!”
伍歌再次兴奋,“他30年前就当上影帝了,当了两次你知道吗?那时候没人比他更红。太幸运了,竟然能亲眼见识曹殊的退休生活!”
曹殊息影多年,衣食无忧的闲散生活将他滋养得面色红润,尽管须发斑白,但他气色很好。
院子里许多木头架子,深深扎进土地里。茑萝、紫藤、橙黄色的凌霄花爬满架子,架子下挂了根金属横杆,两只虎皮鹦鹉正抓住横杆,相互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