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完,怒视自做主张摆架子的章皇后。
风灵犀边哭边抽噎,「她说打夫君板子……皇上伯伯,是不是我以后都不能喊您皇上伯伯了,要像他们一样跪在地上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旁的章皇后脸色铁青地暗恨,阴险的贱蹄子,居然反将她一军,演得一副幼稚无辜的样子告状,明眼人看着都觉得假,偏偏男人就吃这一套,跟她的贱人娘同个德行。
目光一垂的司贵妃嘴角微勾,看到章皇后丢脸,她比谁都高兴,可心里也暗暗警惕,这个小丫头不简单,有乃母之风,短短的几句话便风云变色,让皇后的名声由红转黑。
能在后宫如鱼得水的女子有一定的手段和心计,司贵妃头上压个章皇后,她行事再张狂也会收敛三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她从不相信皇上会护她,必要时,她会是第一个被牺牲的人,因为皇上不是她的男人,他是帝王。
章皇后和司贵妃的想法正好相反,她是正妻,皇上的元后,在地位上是平起平坐的,身分相当,所以他必须给予她身为皇后的尊重,认为自己贵为皇后有什么事做不得,她要谁死谁就得死,哪有二话。
「没这事,朕是皇上,朕允了你喊朕皇上伯伯,朕就是你的皇上伯伯。」夜梓若有似无的看了章皇后一眼,似在说:皇后好大的威风,朕在此,你没瞧见吗?朕都没开口,你凭什么做主,是不是连朕也不放在眼里。
「真的吗?皇上伯伯比皇后大吧!这事能做主……」风灵犀问得小心翼翼,一副怕说错话的样子。
「怎么说?」看她一副为他担心的神情,夜梓忍不住一问,她的反应有点……深奥。
看了眼夜梓,又用眼角余光一瞄面色不善的章皇后,她「善解人意」的安慰夜梓,「在风家,我爹说了不算,娘点头了才成,我爹说宠妻,我娘脾气大,要让着她,男人怕老婆才是大丈夫。」
夜梓一听,嘴角抽了抽,管不住妻子还挺骄傲的,得意的四下宣扬,但是……
「你认为朕畏妻如虎?」她说那么多,这才是重点吧!
「不是吗?」她眼神怯怯的看着章皇后,一手捉住司徒风绝的袖子,好像眨个眼章皇后就要暴起虐杀她,她得自救。
夜梓眼神深沉,语带警告,「皇后,这丫头还小,你别吓她了,虽说你贵为后宫之主,可是璃郡王乃朝中大臣,朕的臣子,不得干政的你无权责打他。」打狗还得看主人,她有些过了。
「皇上,臣妾是为了维护您的君威,要是人人都能随意和皇上认亲,那普天下还有君臣之别吗?」章皇后不认为自己有错,司徒家父子太不识相了,她和太子多次招揽皆未果,以各种理由塘塞,简直该死。
章皇后坐在高位久了自然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自比为万民膜拜的天后,她只接受顶礼膜拜,以她为主,听不进别人的拒绝。
风灵犀抢先开了口,「咦?公爹不是靖王吗?还是亲王封号,连他都不够资格称皇亲国戚,莫非天下人要姓章才是皇上伯伯的亲人。」人的忍耐是有底线的,一再得寸进尺就别怪她出招。
一句「莫非天下人要姓章」让所有人的脸色为之一变,章皇后宫里的太监、宫女、女官、嬷嬷们面无血色的跪地求饶,就连章皇后也惊骇的站起身,差点也向皇上跪下来。
这一招用得真毒呀!
「皇上,臣妾绝无此意,您别听她信口雌黄!」章皇后先是否认,接着看向风灵犀又咬牙切齿,「孽种,你要害死本宫!」
这一刻,章皇后本来因为温颜的迁怒,转变成了对风灵犀的憎恶,她,留不得。
「皇后娘娘请慎言,臣的岳父岳母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还不居功,不该受到一国之母的言语羞辱。」为了护妻,司徒风绝一跃而起,请章皇后收回不当言词。
「皇后,你该道歉。」夜梓沉声道。
知妻者,莫若夫。
蕙兰是好皇后没错,打理后宫不遗余力,让他无后顾之忧,但也是善妒的女子,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只要她感到威胁便会赶尽杀绝,永除后患。
夜梓在年轻时曾经对风灵犀之母温颜有过那么点心思,虽然在江山美人之中,他选择了前者,可是人的心态就是那么奇怪,因为得不到才会烙印更深,那抹倩影成了他心口的一颗朱砂痣,怎么也抹不掉。
这事皇章后和司贵妃都知情,也为此成了受害者,有一段很长的时间独守空闺,心中有人的夜梓碰也不碰她们一下,像是摆设,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只是女人向来只为难女人,明知罗敷有夫,夜梓的单相思不会有结果,这些后宅女子却怪罪无心的温颜,认为她狐媚诱惑了君王,导致她们走不进君心。
「皇上要臣妾道歉?」夫妻一场,他竟不给她面子。
「做错事、说错话就该为自己的言行欠妥而反省,听说承恩公府近年来仗着皇后的势做了不少事,像是强抢民女、侵占良田,府中子弟因争风吃醋而打破平昌侯三子的头,还有……」没闹出人命,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但若皇后再胡闹,他随时都可治罪。
章皇后心冷,「够了,不用再说,皇上的意思臣妾明白了。」无非是以她娘家人恶行为条件,逼迫她低头!这天底下哪对夫妻会如此,抓着把柄威胁?还是为了一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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