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韩雪飞端着茶碗,没看她。
朝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煞有其事道:“怎么来之前也不给我说一声?我好让朝云去接你。”
韩雪飞冷笑:“只怕是我吃完了晚饭,那丫头也不见得能醒。”
朝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是怎么知道朝云也喝多了的?
韩雪飞蔽开碗中的茶叶,尝了一口,神色淡淡:“我原先还真不知道,大将军竟有喝酒醉后,调戏别人的习惯。”
朝汐正小心翼翼地喝着茶,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嗓子的茶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硬生生地卡在里头了,这是朝汐第一次觉得,雪顶含翠赛砒霜。
她悻悻地咽下那口赛砒霜,知道他不好糊弄,只好信誓旦旦地说:“你也知道这是宫宴,宫宴上怎么可能不喝酒?我不过就是这次不小心多喝了点,我保证,下次绝不贪杯。”
韩雪飞放下茶碗,瞥了她一眼:“凭什么信你?”
朝汐:“……”
老子就那么不可信吗?
朝汐白眼一翻,有些不耐烦:“想打架?”
韩雪飞:“你打不过我。”
朝汐:“……”
丫的,确实打不过。
不光上次打不过,这次也打不过,不光这次打不过,朝汐每次都打不过他。
韩雪飞的功夫是朝晖亲自教的,早在朝汐还在京城里当小霸王的时候,韩雪飞已经一招一式的在军营里开练了,想当年朝汐的真气吐纳之法还是韩雪飞在西北大营里教的,韩雪飞也算是朝汐半个师父,况且这位军师还擅长暗器。
哪个不长眼的跟会暗器的打架?
朝汐彻底没了主意,又只能开始耍无赖:“表哥,你给我留点面子吧。”
韩雪飞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长兄如父,我同姑丈对你来说是一样的,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在姑丈跟前要面子?”
朝汐:“……”
难道你在你爹面前要面子吗?
朝汐被他噎的不行。
“韩玄翎!你差不多得了!真当老子怕你呢!”
朝汐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一跳,茶水也洒得满处都是,还有几滴蹦到了韩雪飞的袖子上,洇了一片。
韩雪飞似笑非笑,余光扫过她:“你心虚什么?”
“虚?我虚什么?”
朝汐双目微瞪,气汹汹得嚷,“我堂堂一个大将军,我有什么虚的?”
“你怕我揍你,所以虚。”
韩雪飞起身,理了理衣服,不准备再跟她继续纠缠,迈开步子往门口走去,“军中最近混进了几颗老鼠屎,有空就抓紧过来给扫了,光把禁军管好了有什么用?自家后院着火了都不知道。”
15当斩
虽说连年征战,这两年国库空虚,可是京城附近的民众却富庶得很,恐怕就连秋叶落下,都能砸中几个和官员沾亲带故的。
朝汐得胜回朝的消息七月末就已经传了回来,眼看着北漠被灭,楼兰称臣,近年来应该也不会再有大乱动,又闻听人言,朝家军饷粮丰厚,一人入伍全家保平安,而朝汐即将还朝,皇上又将禁军交给了她管理,必定分身乏术,无暇管理,便打起了朝家军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