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沈见白突然回家后开始,有些东西已经不受控制了。
夜晚,会放大人们一切的情绪,伤感的也好,欢喜的也好,亦或是喜欢也罢。
苏杳顺从本心,没挣脱开她的手,沈见白也忘了把手拿开,一时间谁也没主动打破这份微妙的气愤,只有月光悄悄换了个方向,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照了个满。
过了许久,苏杳甚至都觉得自己臂膀微微泛酸了,她出声提醒,“我该洗澡去了。”
沈见白大梦初醒般猛地抽回手,不好意思地哦了声,“你去吧,我再看会。”
目送苏杳转身离开,沈见白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小臂搁在窗台分明压出了一条细细的印子,可她却感觉,自己现在所有的触觉全在这只,刚才和苏杳交握的手上。
有点想闻一闻,上面会不会有苏杳残留下的花香。
但这样似乎有点变态。
那,变态就变态吧。
她抬手,凝望了手心很久,然后凑近鼻尖,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有的,苏杳的感觉,苏杳味道,都有的。
有点开心。
不,是很开心,沈见白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就连面前的才把她扎伤的仙人掌也变得愈发可爱起来。
苏杳买的呢。
当然可爱,即便能再把她手指扎一次,那也是很可爱。
入秋的月底,沈礼上次说让沈见白替她去参加的宴会再过几天就要举行了,一想到自己得穿一身正式得不能再正式的礼服或者西服,她就感觉整个人都别扭得慌,如果是西服还好,万一准备的是长裙礼服,实在不好蹦跶。
对此,沈礼和沈鸢给她的解答都很一致——参加晚宴不需要蹦跶。
说的很有道理,但不妨碍沈见白表示无语。
宴会开始的前两天晚上,她平躺在床上,眼神望着天花板发呆,无意识问了句:“后天的企业晚宴你去吗?”
苏杳才洗完澡出来,拿了几片药吃下,喝完杯子里所有的温水,压下胸口的不适,这几天总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说不上来,隐隐约约的,算下来也该到了要去医院定期检查的期限了,苏杳没放在心上,掀开被角躺到床上,回:“沈叔叔不是说让你和小沈总一起去么?”
她对沈鸢的称呼不再是阿鸢,而是和其他不熟悉的人一样,喊沈鸢小沈总,沈见白翻了个边,把手枕在耳后面对着苏杳,“是啊,她之所以一直自己去,是因为她没结婚,我这种结了婚了,可以带家属呀。”
沈礼之前参加过的几次,虽然说不是次次都会带张含秀,但也是带过家属的,所以她想要拉上苏杳一起去没什么问题,再说,那可是一群企业家都会参加的晚宴,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去不了呢,苏杳日后要掌管苏氏的话,没有人脉怎么行,不管是什么行业,人脉比什么都重要,这是硬道理。
苏杳半磕着眸子,没去看旁边的视线,自从她和沈见白有了第一次同床共枕的经历后,两人晚上便再没有分开睡过,都心照不宣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觉得和沈见白睡确实会睡得好很多,特别是伴随着她身上时有时无散发出的甘香。
让人莫名安心。
苏杳偏过头,和她对上视线:“你为什么突然想带我去?”
“也不是突然吧,早就想和你说来着沈见白把自己对参加晚宴的好处言简意赅地讲给她听,其实她能想到的苏杳未必不能想到,但就是想和她说说话,说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