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伤、残,无论结果是什么,我可以替你摆平。”
沈礼的话淡得像平静的湖水,人命在他眼里仿佛成了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沈见白错愕地看向她,满眼不可置信:“你让我杀人?!”
“手上不沾点血,将来怎么坐稳沈家家主的位置,那个位置,迟早都是你的。”
从小法律教育根深蒂固的沈见白,第一次听到有人那样义正言辞地说,让她去杀人。
身后起了阵阵冷汗,因为她发现比这更令人惊悚的是,她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可能是个背负了一条甚至好几条人命的,杀人犯。
沈礼走了。
沈见白感觉自己刚才受到的冲击比她知道自己穿书那天受到的还要大。
人命,多么严重的一个词。
杀人,多么遥远的一个词。
沈礼却能以事不关己的口吻,轻飘飘地就抛出去了,不是平时和她开玩笑一样,也不是她上次教训沈钰一样随意吓唬吓唬,而是,用最漫不经心的口吻,下达了一个不容拒绝的命令一样。
但沈见白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去触犯法律的底线,像那群人一样,为了得到权利,去伤害无辜的人,也许那些人并不无辜,但至少在沈见白看来,罪不致死。
沈礼的几句话带去的冲击让沈见白整个上午都没缓过神来,想要搬出沈宅的想法更加迫切了,她不愿意同一个杀人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沈礼能杀别人,说明他并不畏惧杀人,说不定,家里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为他下一个开刀的对象。
所幸,中午盛溪山庄的人给她打电话,说是溪水园的装修全面完成,已经可以待住了。
搬!
今晚就搬!
行李都不用拿,到时候叫人收拾好了送过去就好,对,她现在就给人打电话。
沈见白揣上车钥匙往出赶,今天周五,下午不忙,她要去找苏杳说一说这个事。
冬至已过,气温逼近零下,天成天成天灰蒙蒙的,只怕会有场大学要下,就是不知道会在12月的哪一天。
昨晚上喝下去的酒对苏杳的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从昨晚上开始一直隐隐作痛不见好,早上吃了药也没管用,整晚没睡好让她大半个上午尤显疲惫,能撑着开完例会已经是她的最大限度。
中途田恬不放心进来了几次,苏杳的脸色无疑一次比一次白,她顾不上什么上下级之分,咬咬牙上前劝:“苏总,您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苏杳抬抬眼,眼底遍布了红血丝,未上红妆的嘴唇也干的蜕皮,她抿唇,将唇瓣印湿,“没事,上午只有几分文件了。”
“苏总,我研究生学金融管理的。”
田恬实在不忍心看自己上司劳累,自告奋勇揽活,“您要信得过我,我可以先帮您审一遍,备份后给您作标记。”
她怕说服不了苏杳,有些着急:“您现在脸色太吓人了,刚才开会我都看到您好几次磕眼要昏睡过去,您真的不能在继续了!”
苏杳低头喘了口气,压了压胸间的闷重,不再逞强,“好,你来吧,做我位置上就好,我去休息室睡会,有事立马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