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轻蔑,“这种女生,给个一百万都是多了。”
“表姑你在说什么”
谢观星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男生眉眼本就冷淡,没有表情时令人心里格外没底,“这是我喜欢的人,她要是什么都不图我的,我会害怕的。”
他希望温染图他钱,图他长得好,至少,有得图,姐姐就不会离开他。
“这个话题以后不要再说了,”
谢观星放下水杯,神情已然出现了不悦,“我不喜欢听。”
看着眼前的男生已经不是之前的漫不经心,本来还想游说的一屋子人立马把满肚子的“肺腑之言”
咽了回去。
谢观星刚来的时候,多听话多乖啊,那时候都把目光放在谢延身上,谁看他啊,哪知道,在高二那年的继承人考核中,谢延输给了谢观星。
男孩子站在股东大会上,笑得有些羞涩腼腆,“以后,请叔叔阿姨们多多指教”
结果当他们真去指教的时候,谢观星是一个字都不听的,干净利落手段很辣不留情面,谢琮知道自己儿子说一不二的德性,后来每每遇到前来纠缠的亲戚都让谢观星处理。
也只有他们,才真把谢观星说的“指教”
当了真。
现在坐在沙上的男生,明明才二十岁不到,说话却比他们这些老油子还要老练,偶尔露出来的一角锋芒令人避之不及。
比他老子厉害多了,等谢家完全到了他手上,估计才会迎来谢家真正的鼎盛时期,而不留情面六亲不认的谢观星,估计也会在那个时候,挨着收拾他们这帮老东西。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刚刚这些不该说,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外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谁不知道,谢观星记仇记得要死。
在家里呆了一天,第二天,谢观星就去了外公外婆家里。
门是外婆开的,老人眼睛浑浊,一把抓住谢观星的手往里拉,“囡囡,你回来了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酥肉,还给你捏了汤包。”
谢观星顺从地跟着进屋,望见外公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报纸,无奈道“外婆病,您还让她去开门,不怕她跑了”
“你你你,你听听你这叫什么话”
外公丢下报纸,“她是你外婆,跑了跑了,她是犯人吗你用跑了来形容她”
“怎么瘦了”
外公刚嘀咕外,盯着外孙打量了一会儿,皱着眉问道。
“谢家对你不好”
谢观星接过外婆递过来的一大盘小酥肉,往嘴里喂了一块,慢慢说道“挺好的。”
“外婆,你这么看着我,我吃不下去”
谢观星抬眼望着几乎快和自己脸贴脸的老人,满脸无奈。
“你这次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你班主任上次打电话给我说你又早恋了,哎哟我说了多少遍了,”
老人边拍着大腿边坐下,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囡囡,你是女孩子的,女孩子就是要努力读书,然后搞钱,以后找个对你好的男生,现在这些小男生,一点都不靠谱的。”
“嗯。”
谢观星点头。
外公望着外婆,过了好一会儿,摘下眼镜抹了抹眼角。
谢观星的母亲,是两人的老来女,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当时他们就不同意谢琮,虽然谢琮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可豪门的日子哪是那么好过的,谢观星母亲跟父母闹翻,离家出走,两老失望透顶,也就当没这么个女儿。
之后,他们老年丧女,脚步蹒跚地去医院给宝贝女儿收尸,外公年轻事雷厉风行,一辈子没流过眼泪没求过人,当时拽着谢观星,求谢琮把外孙留给他和爱人,权当给个念想。
谢琮哪里会同意,以“谢家可以给你的外孙更好的前途和教育”
婉拒了对方。
在谢观星母亲去世后不久,外婆查出老年痴呆,每次犯病时,都会觉得自己女儿还在。
谢观星跟自己母亲长得相像,所以每次外婆都拉着他叫囡囡。
“我在这里陪外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