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一般,随口问道:“姑娘,当真要把这盆草药送给我?”
“嗯。”
陈宁宁一脸大气地点了点头。
厉琰又连忙说道:“我原以五百两黄金酬谢姑娘。”
陈宁宁却直接回绝:“大可不必,不过是一株草,留在我家里也没什么大用。小军爷带走,救你兄长去吧。”
厉琰倒也不再跟她啰嗦,又行了一大礼,抱过那花盆,便匆匆向院外走去。
他走得实在太过匆忙,就好像有人追他一般,甚至连告辞都忘了。
待他走后,陈母才呆呆地看向自己闺女,又看向自己的茶碗里的沫子,颤声问道:“宁儿,五百两黄金一株,那是血牛筋。”
陈宁宁只得安抚她道:“娘,就是血牛筋,您可劲喝就完了。以后咱们家管够,说不定喝了,当真对身体有大好处呢?”
陈母捧起茶碗,又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不喝,我可喝不下这玩意。五百两黄金呀。”
宁宁只得劝道:“平常人又不会买它,咱们这边随时都能种。娘您还是也不要想那么许多了。再说了,都做成凉茶了,您不喝的话,五十两黄金就要放烂了。那多可惜。”
陈母一激灵,连忙捧起茶碗,说道:“我喝就是,总归不能让它烂了。可有一点,你还是听张槐的话,以后不要胡乱动它。万一别人也要花五百两金子买它呢?”
宁宁忍不住笑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冤大头,非要买它?”
陈母想了想,又问道:“宁儿说还了他恩情,不要他钱,这也是应该。可你为何要作出只有这一盆草的样子,你在山上不是养了十来盆吗?”
宁宁又笑道:“人家小军爷那么看重这血牛筋,咱们直接甩出十盆到他脸上,那他不要面子了?”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的确该给他留下些颜面。”
陈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又觉得很奇怪。
宁宁又道:“娘呀,这事千万别往外说,省得那些宵小又动了歪心思。”
陈母连忙道:“放心,这事娘明白。回头就跟你爹你兄弟都说清楚。只是,这小军爷实在很怪,白来咱们家一场,也不通报姓名,便抱着花盆走了。”
宁宁笑道:“管他姓什么,从今以后,反正我陈家就不再欠他的了。人活一世,人情债最难还。如今还了他,往后再若有事,一码归一码。也省得被绊了脚呢。”
说这话时,宁宁眼底一点情绪都没有。就好像刚刚看着人家小军爷两眼发亮,满面红光的,不是这小丫头似的。
一时间,陈母倒有些糊涂了。
她方才还以为,女儿对那位小军爷生了几分心思。如今却发现,好像是她想多了。
不过,闺女没看中小军爷倒是也好。
将来他们陈家还是要招个容易摆布的上门女婿呢。
那小军爷可一看就不太好惹。
这样一想,陈母心里就痛快了,便把这事直接丢开手,又去忙其他事了。
陈宁宁又问了一句:“吴妈妈呢,怎么方才一直没见她?”
陈母随口便说道:“她身子好像不大舒服,可能回房休息了。”
陈宁宁又说道:“实在不行,让张叔帮她看看,其实食疗法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