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当老师当傻了,什么都喜欢问为什么,这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
徐酒岁说了一半,被他的目光扫过,脸上那荒谬笑了的表情立刻收敛了一些,捂着屁股往后退了小半步,顿了顿,这才委委屈屈地说,“你以为我想么,是你自己非要问得那么露骨的,问完还要用那种烂理由拒绝我。”
“什么烂理由?”
“说什么年纪太小,”
徐酒岁不情不愿地撇撇嘴,这也是刚才她为什么不想再解释太多的原因,“男人是什么生物,什么‘性格不合适’、‘年龄不合适’、‘对不起我配不上你’……找出八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拒绝人,其实无非就是总结为一个:没看上。”
她倒豆子似的说完,又壮着胆子瞪了他一眼,补充:“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薄一昭被她斩钉截铁的发言逗笑了:“你上哪找的这种危险思想?”
徐酒岁不搭理他。
“你是我学生的姐姐,我觉得我的理由很站得住脚。”
薄一昭又道。
“我又不是你学生。”
“在我看来,区别不大。”
薄一昭平静道。
徐酒岁想说你放屁。
但是想了想,人家确实没干什么……
除了偶尔有一两句好像出格了的话,他一直很好地保持应该有的距离。
她往上凑时,他几次都及时推开了。
玛德。
不甘心又难堪。
徐酒岁咬了咬下唇,脸微微泛起了红,心想刚才就算被打死也该走开的,就不该站在这和他胡扯心路历程——
这下好了吧,更难受了。
徐酒岁还没想好怎么才能让自己看上去冷艳高贵且平静地接过男人的话茬,才显得不那么狼狈……却没想到他自己突然开了口:“跟我表白得那么快,我们才认识多久?我都一把年纪了,小姑娘看上我什么了?”
“帅气多金,成熟稳重。”
徐酒岁咬了咬后槽牙,摸了把还有点疼的屁股,狠狠在心里啐了他一口,“现在后面四个字划掉。”
薄一昭含着烟草,这次是真的笑了:她还真是诚实啊,有什么说什么。
叫人想要因为她的荒谬思想讨厌她,疏远她都很难。
思及此,男人扫了眼她红通通兔子似的眼眶,眼泪已经缩了回去,这会儿那双大眼水光泽润的,写满了控诉地望着他。
他抬手,将她的头发揉乱些,似教育,又像感叹:“小姑娘该去向往年轻的肉体,我们这样上了年纪的老男人,经不住你们心血来潮,朝三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