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慕宁刚才的那番话落在祁昱珩心里,亦溅起了一池春水。
“还不快给太子妃拿伞!”
祁昱珩没有直面回复她对自己的情谊,而是冲着秋荷、露萍吼道。
她二人哪里是不拿伞,只是安慕宁猜到今夜会有雨。
她事先与她们通了气,让她们别为她撑伞。
好让她在祁昱珩面前绿茶一次,让他对自己心疼、对自己愧疚。
所以秋荷为安慕宁撑开油伞的时候,安慕宁故意表现得是在和祁昱珩置气一般,推开了秋荷。
“好,”
祁昱珩只能将嗓音放软:“你没有错,但雨下大了,你之前又受了风寒到现在都没有好,孤不忍你淋雨、不忍你下湖,你懂孤吗?”
“可宁儿心意已决。”
她望着他说。
在场的人都觉得她疯了。
只有安慕宁知道,不疯魔、不成活。
她偏要疯给所有人看。
安慕宁一步一步,孤注一掷地往承影湖走下去。
大雨滂沱,南薰殿屋檐上的水流下来,流到金砖铺面的地上,汇成一注流入承影湖。
祁昱珩眼睁睁看着她没入水中。
秋荷、露萍撕心裂肺地喊她:“殿下!殿下!”
尽管知道自家主子水性很好,但她们还是担心得心脏揪着。
傅征也眉头紧拧。
祁昱珩终于站不住了,“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太子妃救上来!”
可就在侍卫们要下湖的时候,湖水轻漾,安慕宁微微扬起脸庞,从水里浮了出来。
她墨发蜿蜒,衣裙湿漉,薄薄地贴在曼妙玲珑的身子上,而脸上的面纱已经被湖水褪去,那绝美空灵的模样,破碎而凄凉,仿佛幽幽绽放的白昙,又仿佛被打破的玉瓷。
在场的侍卫哪里敢看太子的女人,而且她还是东宫之首的太子妃,连忙将头死死低了下来。
祁昱珩却呆在了那里,“安慕宁。。。。。。”
原来你就是安慕宁。
直到今日,身为夫君的他才看清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