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身边的保镖越来越少,哈利甚至能尝到甜腥味和火药的气息。
那不是他跑得太快或者被追击造成的错觉,是一位之前站在他身边簇拥着他往跑的贴身保镖被击毙后溅到他嘴巴里的鲜血,以及打穿他西装后留下的真实气味。
诺曼·奥斯本一开始还在骂骂咧咧,但到了后边也闭上了嘴,拉着哈利奋力往前行进。
直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身后的杀手们也有那么一段时间停止了射击,让仅剩的保镖们抓住时机将雇主父子塞进一边的房间中。
普蕾尔因为有实时坐标,所以很快就赶上了,并依靠系统出品的夜视镜完成了对杀手们的偷袭。
在保镖们的协助下,普蕾尔击毙了最后一个敌人。
这个敌人倒下的距离很近,系统地图显示脚步和声音提示有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对方正在行进。
如果对方站立不动,或者趴伏在地上谨慎挪动,那么是没有声音提醒的。
撞上利爪就是因为对方在守株待兔,这一次撞上敌人也是。
普蕾尔中了一枪,但也快速举起手里的手枪回击。
她的血条少了一截,也带来了痛感,但不致命,而敌人则被她一枪带走。
普蕾尔有点呆愣,看着这个人缓缓倒地。
说起来可能有点矫情,在这个瞬间,普蕾尔才真实地对“杀人”
这件事情有了真实的认知。
远距离的狙杀和对超级反派激烈的战斗她其实都没什么真实的感觉,而面对面的近距离击杀才让人更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更要命的是……她对此有了认知,却毫无感觉。
普蕾尔没有感到痛苦或所谓内心的挣扎,她只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惊慌,但这惊慌不是因为她击杀了敌人,而是因为这意味着她“违背了法律”
。
然而严格来说,她是被奥斯本雇佣的保镖,在雇主人身安全以及她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致命武器威胁时,她有权利展开反击。
没有哪个法官或者陪审团会判她有罪。
依旧,普蕾尔感觉很微妙,她过去多年的教育告诉她“一个人类不应当看着同类的离去毫无感觉”
,但另一方面,她确实觉得这些家伙恶有恶报,活该。
一时半会捋不清自己思绪的普蕾尔摇了摇头,决定还是等回家再仔细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没结束。
普蕾尔走进房间,奥斯本父子看起来非常狼狈,原本精心梳理的发型已经变得一塌糊涂,昂贵的手工西服也破破烂烂,甚至诺曼·奥斯本正坐在地上被一个保镖处理他被打穿的手臂。
“任务完成了。”
普蕾尔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嗯,超时一个半小时,“今晚的一切可远超我们说好的任务内容。”
“相信我,我也对此感到震惊。”
诺曼·奥斯本咬着牙,表情凶狠极了。
“深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