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因为这次时间比较赶,模具定是不够的,所以还是要配合竹子一起使用。
说起这模具,其实可以简单理解为一块木头上面,从上至下沿着相同的距离,凿出五根蜡烛的形状。
再从中间分成两半,合起来时以榫卯固定,这样就可以实现反复利用,而且模具自己就能固定立起,免得还要像竹子模具一样,必须插在一处才能保持直立。
姚灼搞明白这模具怎么用之后,难掩惊叹。
“夫君,你真的很厉害。”
语气毫不作伪,严之默自然也知道他是发自内心地称赞。
听多了,依旧不好意思。
毕竟都是前人的智慧。
“我也是过去从书上看来,记忆不准,便自作聪明加以改良,万幸可以用。”
姚灼小心地根据严之默的指导,将蜡油倒进模具中,再用竹签固定灯捻,最后搬到阴凉的墙角,静待凝固风干。
接下来,两人又如此灌满了另一个模具,以及三十根竹子。
蜡粉意外还剩下一些,便放进罐子里,盖紧存好。
如上次一般,第二日夜里,蜡油基本都已经凝固了。
以防万一,再加上这次时间还富裕,便又多等了一夜。
转眼到了新一天的清晨,两人起了个大早,将五十根蜡烛脱模后用油纸包好,放进垫了稻草的背篓里。
因为背篓足够深,乍看也看不出里面装了东西,于是两人就放心地出了门,去村口等约好的麻三。
这回到了镇上,两人已经熟门熟路。
待到了西窗阁,恰遇到戚灯晓立在门边,见到他们,当即展颜道:“算着今日你们该来了,快进来。”
这回直接进了后堂小厅,裴澈端上泡好的茶。
严之默则拿出包好的五十根蜡烛放在桌上,静待戚灯晓验货。
戚灯晓一根根仔细看过,等最后一根被他放下时,姚灼默默松了口气。
“品相一如既往的好,上回留下那几根我陆续都点来用了,这回这些,我便直接上架售卖。”
说及此处,他转而又道:“上回来时,我只瞧出这灯捻与常规的不同,却不知其中关窍。后来点来用时才发觉,这灯捻会自己散开,省去了不少剪烛的工夫,更不会燃一会儿便灭了。我们家做了这么多年蜡烛,竟从未琢磨出这办法。”
正巧说到剪烛,严之默便顺势拿出自己先前画的图来,递予戚灯晓过目。
翻开纸卷,戚灯晓先是惊讶道:“严相公竟还擅丹青?当真是不可小觑。”
转而扫过数眼,面露欣赏之意。
“试问严相公,这三件物什可是与蜡烛有关?又都是作何用的?”
严之默见戚灯晓如此问,心知此事有戏,便展开图卷,一一讲解。
“这是烛剪,下端做弯曲设计,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避免被火焰烫到手,以及假如蜡烛是放置于一些较深的容器中,也可方便修剪。”
“这个我将它叫做烛钩,有时灯捻歪倒,会影响灯火亮度,甚至有走水的隐患,用这个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灯捻拨回原位。”
“最后的这个,叫做灭烛罩。将其罩在灯火之上,便可以迅速熄灭蜡烛,而且不会产生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