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
苏宜打好腹稿,“需要帮忙吗?”
季谨川的喉结动了动,在暖黄的光线里显得异常性感,“进来。”
说进就进。
季谨川最近的头发都是干洗,冲澡的时候得格外注意不能沾水,所以花洒的角度要低很多,加上他左手还有伤,输液针孔还贴着创口贴,会很不方便。
苏宜本着助人为乐的心情,取下花洒,温热的水流往下,她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左手抬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暖灯太足了,苏宜觉得有些不透气,脸也热起来。
他的眼仁很黑,像深潭里的曜石,看着她的目光笔直毫不掩饰,却能平静地听她指挥,毫无越矩的举动。
苏宜开始较劲,那他要这样,她也能很正直。于是她面不改色地挤沐浴露,打出绵密的泡沫,糊到他身上。其实触感蛮好的,捏了捏,还能感觉到硬硬的肌肉。
季谨川的眉梢微挑,苏宜抿起嘴,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豆腐好吃吗?”
温热的水冲过去,苏宜反驳,“谁吃了!”
“豆腐好吃还是锅包肉好吃?”
他继续问。
苏宜明白了他的兴师问罪,一身反骨,“素的怎么能跟荤的比?”
季谨川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他朝她近了一步,压迫感太强,苏宜下意识后退,抵上冰冷的墙。
他弓起背,手掌撑在她耳边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按着她的手掌往下,“素?”
苏宜咽了口口水,呼吸渐渐急促,嘴上仍然不甘示弱,“本来就!是啊!”
“那你手抖什么?”
季谨川哼笑,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小猫的尾巴。
苏宜迎难而上,不再受控于他的手,警告道:“你别激我。”
季谨川当然很不屑,但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苏宜凑到他耳边,故意哈气,似有若无地亲他的耳阔,还恶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耳后含住耳垂轻咬。
“季谨川,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耳朵很敏感。”
她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十分蛊惑,媚得人头脑眩晕,“你害羞的时候,这里会很红,就像现在。”
因为凑得近,他的一切反应都被尽收眼底,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右手扶上了壁龛。
“下面你自己洗吧。”
苏宜一语双关,努力平复心情,“姐就伺候到这。”
她睚眦必报,点完火就跑,完全是为了报刚才的仇。
苏宜火速逃走,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接着用硕大的关门声宣告自己的胜利,像只翘着高尾巴的波斯猫。
回到卧室才发现自己的睡衣都点湿,她正寻思着要不要去换一件,转身就撞见来势汹汹的季谨川,苏宜撒腿想跑,手臂立刻被人扣住,一拉,一推,她被怼在墙边动弹不得。
“苏宜,做人可不兴这么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