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欺欺人惯了。
把戒指装进口袋,又疯疯癫癫跑出去说要找人。
这次拦住他的,是照相馆的老板。
黑白照片被陈列在他面前,付云期一句话也说不出。
过往的一幕幕再次从脑海中涌现。
他想起来了她说过。
消失一整天是为了去照相。
酒桌游戏上的秘密是自己今日将亡。
可他从来没有把那些话当回事。
他固执地闹着别扭,不惜找替身来让她吃醋,却忽略了对方日益消瘦憔悴的脸,和逐渐如夕阳西沉的心。
是从那个时候爱上她的吗?
看到一张肖似她的脸做出那样轻浮下贱的举动会生气。
而面对常知夏,却在一瞬间想好了所有利用与算计。
他只是想让她像从前一样哄哄他。
可这个结果,他有些承受不起。
接下来的几天里,墓地合同,墓碑和有关身后丧葬的一系列事情都接连找上了他。
就像被迫等待着凌迟。
他被迫承认袁惟熹的死,被迫操办袁惟熹的后事。
所有人都说那个死去的女人够深情也够有手段,能让万花丛中过的付总亲手主持丧事。
只是付云期自己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所有联系方式都变成了他,袁惟熹或许根本不想让他站在她的轮回路前。
他在深夜摩挲那双早就冰冷的手。
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付云期爬进棺材里,想着和她一起化为灰烬。
未来彼此纠缠,下一世换一换,换他付出一切。
如果不是即将登机的夏清欢突然额角绷着疼,付云期或许根本活不到四年后。
「她竟然喜欢,洱海吗?」
咖啡店里,西装笔挺的男人像往常一样自言自语。
老板见怪不怪,只叹一声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