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一把火将纪绯的羞耻心点燃了。
“你不是囚犯。”
纪绯声音中还残留着欲望。
“不如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母亲,让她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在监狱被她亲手关起来的危险实验体侵犯了。”
林漪满是幸灾乐祸,她甚至能想到纪朗崩溃发怒的样子,那双狭长精明的眼睛一定会瞪到最大。
她突然浑身一僵,脚腕被他修长有劲的手抓在掌心。
纪绯面色阴冷,双眼暗得像深渊掀起的风暴。
林漪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趋利避害的本性使她往后挪去,想抽出被死死扣住的脚。
他的手心滚烫,长期拿枪的粗糙虎口沿着脚腕向上滑去。
“嗯啊……”
林漪弓起脊背,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抓住了纪绯的短发,双脚踩在他肩膀上,坚硬的肩章陷入脚掌心,传来冰冷的触感。最初见到他时的那种奇异感觉再度蔓延全身。
纪绯品尝过一种珍贵的荔枝。
剥开粉绿的外壳,里面是透亮奶白的果肉,入口时甜水四溅,舌尖顶开饱满的果肉,能让唇舌汁水淋漓。
直到他吐出果核,一颗荔枝就这样被他坏心眼地吃干净了,只有空气中还残余着腥甜的特殊香味。
他拿起一旁细软的小块粉色布料,将水擦拭干净后,这才托着她的脚掌,一点点将脚趾间的液体擦掉。
髒掉的软布无处可扔,他只能先叠好塞进裤兜里。
林漪躺在床上,双眼迷蒙,眼角挂着泪水。
纪绯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沙哑:“等我。”
林漪只关了半天,就被人送回了白塔,不过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了自由。
她隐约察觉到,是圣地内部的争斗引火到了她身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都没有再看见纪绯。
这天,她见到了路鸣阳。
路鸣阳满脸憔悴,眼底乌青,唇色失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林漪盯着他,不解。
他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本日记本,递给了林漪。
路鸣阳内心几番纠结之后,才下定决心把那颗大脑里的记忆写了下来,如果不用笔写,他甚至会分不清哪些是那颗大脑的记忆。
随着笔下的文字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痛苦。
他看向林漪的目光极其複杂,充斥着许多情感,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会造成什麽样的后果。
在路鸣阳的注视下,林漪翻开了日记,随着他的文字记录,林漪仿佛一同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旧世界。
那是末日开啓前的序曲,平淡,悲壮,是人类壮丽凄惨的挽歌,是林漪缠绵许久的阴雨,终于在今日雨停——
华铭生物研究所。
林漪背着帆布双肩包等在玻璃大门前,直到里面有人打开了门禁,她才踏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