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明心中冷笑,你现在知道怕了,口中却继续凉凉道“你放心,衣服是微雨帮你换的,没有人碰过你。”
最后那句强调仿佛是在撇清关系一般,殊不知越是这样,越表明了他的心虚。
周疏宁甫一下地,脚下便传来一阵虚浮,眼前一黑,倒头便往前栽去。
长孙清明立即上前扶住他,脑中的吐槽一连串响起“你活该,你应得的,你自己想想昨晚你交待了几次?就你这种精力,还敢孤身一人闯辽境,怎么没废了你!”
口中却仍是冷冰冰的话语“没休息好便继续躺着,这个时候倒也不必逞强。”
周疏宁皱眉坐回床上,问道“昨晚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为了让周疏宁长记性,长孙清明还是把昨天的事告诉了他“我刚刚说过了,你被辽人下了迷魂散,被他们送去了北辽太子耶律必的营帐。”
周疏宁听罢嘴巴张的像鸡蛋一般问道“啊?给我下药?把我送到了耶律必的床上?”
冷漠太子只答了一个字“是。”
现在知道怕了吧?
以后看你还敢一个人跑去北辽。
谁料周疏宁听罢却是笑的直拍大腿,可是想想又觉得自己笑的太嚣张,努力把那狂笑憋了回去,又问道“那他……脱了……我的衣服吗?”
长孙清明简直对他无语了,你被别人下了药送到一个野男人的床上,却高兴成这样,这就是你说的对本殿情根深种吗?
这样想着,长孙清明瞬间便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明知道原先那些瞎话都是他编出来的,却还是忍不住怒道“你竟还笑得出来?我为了救你,只身去闯耶律必大营!他出动了所有亲卫追捕,我抢了匹快马才侥幸逃离,你竟还有脸笑!”
周疏宁听罢立即闭了嘴,他刚刚笑是因为觉得耶律必好笑,竟然会对一个男人下药还强掳进了营帐之中。
看这情况,应是没有脱下他的衣服,否则他倒是很想观察一下北辽太子那傻样。
北辽太子的傻样他是观察不到了,南晏太子的傻样倒是近在眼前。
长孙清明突然就有点后悔,就该让他在耶律必那里吃点亏。
转念一想,却又生出一阵霸道的占有欲,昨夜他那般模样,绝绝对对不可以被任何旁的野男人看去!
此时的周疏宁恢复了点神智,他看着长孙清明胳膊上缠着的纱布,瞬间心虚关切道“你……这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吗?”
长孙清明没好气道“因为狗。”
周疏宁“……哎你真是小孩子性子,对不起了好不好?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辽民竟然这么彪悍,竟然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
长孙清明也觉得自己胡搅蛮缠了,心里却仍然对他男扮女装的事很有芥蒂。
他现在满心的疑惑,只想知道他为何要男扮女装,而真正的太子妃周疏窈又去了何处。
周疏宁却围着他转了一圈,观察着他的脸色,问道“生气了?夏卿,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你关心我,更是因为我受了伤。这次怪我,是我大意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哎呀!来来来,你看看你,胳膊上又湛血了。我来给你换药,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说着他出门,去找花照水要了药箱过来,仔仔细细的帮他把伤口清理干净,又换了新的纱布给他缠上。
看到他的伤口那么深的时候,周疏宁的眉心皱了起来“这回我真认识到自己错了,你一个人独闯耶律必大营,想必是九死一生才把我抢回来。你于我来说,又是多了一次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