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王还会回来吗?”
刚刚才和陆宗遥重聚,陆安之还没来得及尽孝,两人就再次面临分别。
陆宗遥拍拍陆安之的肩膀,轻笑道:“当然会了,父王只是出去云游而已,又不是要舍你而去。等我回来了就搬到你的安宁王府和你一起住,到时候你不要嫌弃父王啰嗦就行了。”
陆安之:“当然不会!”
陆宗遥:“哦,那不知道林靖将军会不会嫌弃父王啰嗦呢?”
陆安之:“他敢!”
陆宗遥:“之之,你实话告诉父王,你和林靖,到底谁上谁下啊?”
陆安之:“……”
三年的回忆
陆安之带着满身血迹回到安宁王府,一进门毕方就前来告知,林靖已经在府上等候他许久。
陆安之本想回房换套衣裳再出来见林靖,不料林靖看到浑身血迹的陆安之时,就急忙向他冲了过来,关切地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受伤了?”
陆安之摇摇头,担心自己身上的血迹会污染到林靖,故此伸出手阻止他再靠近自己:“我没有受伤,你别担心。这些血不是我的,是吕漠汀和吕评章的血。”
林靖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听陆安之这么一说,林靖自然也能想象得出这两父女最终的下场是如何。
“我要回房洗漱一下,你先坐坐,我稍后便出来。”
陆安之极度嫌弃此刻自己,浑身的血腥味难闻至极。
“我已经坐了很久了,你不是要去洗漱吗,我帮你擦背。”
听完林靖的话后,陆安之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那,我们,走吧?”
安宁王府内建有一个小浴池,虽不比外面那些大澡堂可以容纳数十人,但在这个小浴池里,即便站着七八个身材健硕的彪形大汉都不会觉得拥挤。
为了确保陆安之可以随时洗漱,浴池里的水会有专门负责的仆人进行更换和加热,陆安之来到浴池边脱下衣物后直接浸泡在浴池中。
林靖也跟着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拿起浴巾走到陆安之的面前。
坦诚相对的二人不知道是因为浴池内的水温太高还是其他原因,只见两人的脸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林靖用浴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陆安之脖子上的血迹,洗去血迹后的肌肤白嫩且滚烫,看得林靖乱了呼吸。
浴池中撒有湘妃色的玫瑰花花瓣,浸泡过后身体也会有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
浸泡在浴池的二人四目相对,沉默无言。陆安之感觉饕餮好像跑到了他心里,在里面不断狂奔,横冲直撞。
突然林靖开口说道:“你知道方才我看到你满身血迹地回来,我有多担心你吗?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林靖以往在战场上看到血腥画面数不胜数,从不曾畏惧过分毫。但是在看到满身血迹的陆安之那刻,他害怕。
他害怕陆安之又像中箭那次一样受伤,那种担忧的心情,直至如今林靖还感觉印象深刻。
陆安之对着林靖喜眉笑眼道:“傻瓜,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些血都是吕漠汀和吕评章他们的。”
随后陆安之又将他如果复仇的过程跟林靖描述了一遍,最后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凶残?”
“不会。”
林靖如实回答:“手刃仇人这种事怎么能叫凶残呢,他们是罪有应得。”
陆安之对于林靖的回答感到甚是满意,决定奖励他一个大大的拥吻。于是陆安之双手交叠在林靖的脑后,微微抬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
白泽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走到浴池房的门外,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令人听后会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无奈之下白泽只好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将那套崭新的衣服挂在屏风上便悄悄离开了,而沉迷于快乐当中的二人都不曾察觉到白泽的潜入。
自从陆一鸣登基之后,他把朝上以前效忠于吕家的那些党羽都罢官除职,还修改了以往一些不仁道的国律,大大提升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如今百姓口中的陆一鸣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受到了大家的尊敬爱戴。
对田姒羽的爱而不得,陆一鸣选择了放手,他把解药给了田姒羽。当初陆一鸣创办的那间贫民私塾还一直开放着,他有意让田姒羽继续回去当师长。
和陆一鸣冰释前嫌后,田姒羽同意了他的建议。
当林梵知道了田姒羽的决定后他感到很是不解,还询问了田姒羽缘由:“难道你不恨陆一鸣吗?是他让我们分开了整整三年,你可知在这三年里,我是怎么度过的?”
田姒羽倚靠在林梵的怀里,看着窗外嫩绿的银杏树,绵言细语道:“那你又可知,我这三年是怎么度过的?”
林梵只知道陆一鸣囚禁了田姒羽整整三年,却一直不曾细问过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不是林梵不关心田姒羽,反而是他太关心了田姒羽了。他知道在这三年里,田姒羽一定过得很不如意,他不敢问也不想问。
林梵的下颚抵着田姒羽的头顶,右手用力地搂紧她:“我不想知道,忘了那三年吧,我们以后还很多三年。”
“可是我很想告诉你,我这三年过怎么熬过来的。”
田姒羽仰起头看着林梵,林梵也侧过脸看向她,彼此深情地凝视着对方。
“何必在伤口上再撒盐呢?让伤口愈合吧,我会心疼的。”
言毕,林梵在田姒羽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田姒羽用手压住林梵的胸腔问道:“你当真不想知道?”
林梵不想骗田姒羽,如实回道:“我很想知道!但是我不敢问也不想问,要你再次忆起那三年间的痛,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