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此一次的大婚,你连贺礼都要我转交,不觉得自己有些太敷衍了吗?”
唐北言知道他只是想用这个借口让自己随他一起回京城,于是也不再和他打哈哈,直截了当说道:“总归我与虞大姑娘不熟,没有单独的贺礼也无所谓。”
“北言,你还想逃到何时?”
“我没逃。”
“你不过是因为当年苏黎的死,到现在还对左相怀恨在心,”
谢峥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可你明知左相为官多年,从未滥杀无辜过。”
“阿黎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就因为出身风尘,她便不无辜了吗?”
“唐北言,若不是念在你我多年兄弟,我早就揍你了。”
“你也知道你我是多年的兄弟,”
唐北言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些失望,“你我这样的交情,在这件事情上,我以为你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北言,苏黎的事情,背后另有隐情。”
“这话我听你说了四年,若是背后真有隐情,你为何从来不跟我说清楚。”
谢峥想到当时唐北言离京之后,唐毅与他单独说话的场景。
唐北言离开之后,唐毅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整个人看上去也不像从前那样有精神。
当时的谢峥心里也因为苏黎的死有些埋怨唐毅,总想着身份不合适,哪怕让唐北言收她做个通房,也好过直接将人杀了吧。
他进去的时候,唐毅坐在椅子上,见谢峥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那时候的唐毅弯着腰背,看起来老态龙钟的样子又让谢峥实在觉得难受,忙上前扶住他:“左相身子不适,不必多礼了。”
“多谢殿下,”
唐毅也没硬撑,坐下之后缓缓同他说道,“殿下与北言一向交好,那女子想必他也带给殿下见过,殿下可也同北言一样,觉得臣的做法欠妥?”
谢峥没说话,但他的反应已经表明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唐毅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接着说道:“臣这一生,只有北言这一个儿子,他母亲走得早,这些年臣对他一直是他想要什么便给什么。那女子出身低贱,按理说进不得唐家的门,可殿下也知道北言对她的心,臣看在眼里,不瞒殿下说,臣之前的确想过为那女子安排一个身份,成全她和北言的。”
“那左相为何……”
“北言虽与她相识的时间不短,可那女子究竟身份背景如何,全凭她一张嘴说,臣作为北言的父亲,自然不能放心,暗地里也让人去查,想着只要那女子干净,成全他们也无妨。”
“所以,左相是查到苏黎的身份有问题?”
唐毅点点头:“殿下可知道先德王?”
“难道苏黎和先德王有关系?”
“她是先德王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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