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成串的血珠和脚印也已凝固。
随着话落,帘子掀开一条缝隙,男童先钻了出来,身后是一位脊背微弯,鬓发介白的老人。
“师父,他们就是我刚才说的人。”
男童边说着,边小?跑到孟怀瑜的身边,拉开侧边的桌子抽屉,取出腕枕放在桌上,示意她?将手腕搭上去?。
“姑娘瞧着不是一般人,夜间来看诊是急病?”
老大夫将用于擦手的帕子递给男童,锐利的眼扫过孟怀瑜的脸。
孟怀瑜盈盈一笑:“近来总是感觉乏力?恶心,头也昏昏沉沉,听人说您医术高超,能在阎王爷手底下抢人,贸然打扰,还请见谅。”
“姑娘谬赞了。”
老大夫坐在另一侧椅子?上,苍老的指尖搭上她的脉搏。
福来紧张地盯着老大夫的表情。
半盏茶后,老大夫一言不发地收回手,朝着男童吩咐道?:“去烧壶茶来。”
男童蹦蹦跳跳跑远后,他用手撑着桌子?站起身?,佝偻着后背往药柜处走,福来急的眉头皱得?死紧,见他始终不说话?,着急地问道?:“大夫,我?们家姑娘身?子?如何,很难治吗?”
老大夫闻言,笑了起来,本就?如沟壑的皱纹更密集:“这位姑娘除了体弱气血虚,并无其他问题。”
“跟里头那?位比起来可谓健康。”
他边说边低头依次从药柜里拿取晒干的药材:“至于姑娘方才说乏力恶心,是因姑娘身?子?亏空严重,用药膳调理几年会好的。”
孟怀瑜垂下视线,瞥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道?:“有孕之人的脉象,是怎样的?”
老大夫动作顿了下,缓慢道?:“怀有身?孕之人,大多脉象稳而?有力,如珍珠走盘。”
孟怀瑜行礼道?:“多谢大夫解惑。”
她瞥了一眼宿二:“付钱。”
老大夫抬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又道?:“依姑娘的脉象来看,未调理好之前极难有孕,即使用旁的方法怀上也保不住。”
孟怀瑜脚步顿住,她回头弯唇笑道?:“这话?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可那?药膳我?吃了一年半,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
老大夫捏着手里的甘草,不紧不慢道?:“人总要有些希望的,不然往后的日?子?要如何熬。”
孟怀瑜轻挑了下眉,径直离开医馆。
夜色笼罩
下的街道?沉寂万分,红色的灯笼线悬挂于檐下,随着风摇曳,偶尔有燕子?停驻休息。
福来将孟怀瑜扶上车板,不解道?:“姑娘是想要个?孩子?吗?”
孟怀瑜被他的话?惊得?脚下一滑,差点?一屁股坐车板上:“我?收回先前夸你的话?。”
福来:“说出口的话?还能收回?”
“昨日?碰见了个?庸医,说我?有身?孕。”
她掀开车帘,温吞道?,“我?只是来看看,我?的脉象和一年半前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