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微怔了下,一言难尽道:“你还在乎这个。”
还未等孟萝时出声反驳,他颇为无语道:“我没记错的话,三个月前你以来癸水的理由,短短一个月告假了五次。”
“你知道宿二怎么同我说的吗?”
孟萝时好奇心爆棚:“怎么说?”
“说女子当真不易,整整一个月的月事还能活着,堪比老虎的生存能力。”
孟萝时:“…………”
有时真的很想报警。
“我只是……”
她绞尽脑汁地想理由。
谢期贴心地帮她补充完整:“总有那么几天不想上工,我懂。”
孟萝时顺着他的视线一道望向堆积在书桌上的案卷,干笑了两声。
副使的
位置约等于副总,教坊使不想干的活尽数都会推到副使身上,如此一想这个位置其实也挺惨。
“快到演出时间了,我该下楼准备了。”
她单手抱着琵琶拿掉插销,打算离开。
“一起走吧。”
谢期拿起放在桌侧的令牌挂在腰间,先于孟萝时推开房门。
两人在这瞬间距离极近,身穿轻薄舞服的少女如同依偎在男人怀中,炽热的体温在后背一擦而过,亦如从鼻尖飘过的松木香。
孟萝时往前踉跄了两步,与男人拉开距离,然后摸向瞬间变得滚烫的耳垂,觉得莫名其妙。
来时还不在的宿二此时勤勤恳恳地站在转弯口当保安。
瞧见两人并肩从书房出来,眼睛都瞪大了。
孟萝时:“大人不处理卷案吗?”
谢期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一茬:“方才小憩时着凉了,看不得文字。”
他指着自己的后脑勺,神情认真:“头疼。”
孟萝时:“…………”
比她一个月告五次月事假的理由还离谱。
戌时是教坊人来人往最热闹的时刻,前院已座无虚席,演出的内容七日一换,但大部分客人热衷于来此不知厌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夜间的风偏大,孟萝时刚走下台阶裙摆便被迎面袭来的风吹起。
谢期停步于台阶处:“天气渐冷,往后下楼披件斗篷。”
孟萝时压住飞扬的裙摆:“不冷。”
见他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她躬身行礼道:“怀瑜告退。”
谢期应了声,少女便抱着琵琶跑入人群,与等候上场的舞姬一道坐在舞台侧后方,巧笑倩兮地四处交谈。
“大人,是否需要帮孟姑娘推掉一会儿的客人。”
宿二小声问道。
谢期收回视线,淡淡道:“不用。”
以往用各种理由推脱演出的人,今日非要上台,估摸就是为了结束后的陪聊,没必要断了她的路。